物业经理准备的新监控倒是很快就取来了,小岛瑛太、铃木光彦和中村真纪三人加班加点地把新监控重新看了两遍。同时,为了对照两者之间的差异,他们还和松田达也给的监控做了比对。
可查看结果却让大家都傻了眼。
松田达也并没有对住宅区的监控动任何手脚。而且住宅区的路面、车库、消防通道、电梯、娱乐设施……所有他们想得到想不到的犄角旮旯,只要是装了探头并且存有监控记录的,松田达也全部都交给了警方。
第二次给的监控视频中,物业经理甚至把消防通道的视频都给忘了,可松田达也却没有忘记。另外,松田达也给的所有记录,确确实实如他自己所说,都是最清晰的版本。
另外,物业经理也证实说,这些监控的拍摄角度,和物业原始的安装角度完全一致,不存在有人为了凶手不被拍到,调整过镜头角度的情况。
这个信息大大出乎了日暮俊介和林真一的预料。
他们本来信心满满地以为,之所以查不到凶手,是因为松田达也对监控动过手脚的关系,原版监控一定能拍到凶手是如何出入案发现场的。
可如今,他们再一次回到了原点:凶手如何潜入长谷川春奈家的方法不明。
林真一无奈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啊,凶手不进入案发现场,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他实在是不甘心,仔细地查看了案发小区住宅楼的楼层结构示意图,尤其重点看了看消防通道,有一个思路模模糊糊地冒了出来。
他突然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对了!我懂了!我想到了一个不经过电梯就能出入长谷川春奈家的办法,那就是消防通道!”
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似的,林真一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破案思路来。
“你们仔细看这张楼层结构示意图,这个小区每个住户家的过道都有一扇门,直接通往消防通道。这是消防的硬性要求,平时都会锁上。
霓虹毕竟是多地震国家,万一遇上火灾,或者地震这些不能乘坐电梯的情况,就可以从那扇门进出,通过消防通道下楼。
我想,监控探头应该不至于细致到每层消防通道都有吧?如果说长谷川春奈所在楼层的那扇门没有关好,凶手不就能自由出入了吗?”
小岛瑛太这时却给他泼了个冷水:“真一大哥,你的这个想法,其实我们几个在过去第一次看监控的时候,就已经有考虑过了。
消防通道的探头确实不是每层楼都有,但是在底楼和顶楼天台的出入口都各装了一个。
另外,由于这扇过道门可以直通住户家里,出于对住户的安全和防盗考虑,物业公司在每道门上都安装了红外触发系统。
所以,住户开关这扇过道门是需要向物业报备的,如果私自打开,不但会在物业管理系统中留下记录,还会触发自动报警系统。”
林真一被打击得够呛,但他还是不死心,梗着脖子问:“难道那天,消防通道就没人走过吗?”
铃木光彦点点头说:“有啊,松田达也就有走过,他晚上八点去楼顶修围栏呢。他们安保部是没有电梯卡的,想要上天台只能走消防通道。
第一次看监控录像的时候,还没有把他当成犯罪嫌疑人之一,所以我们就都没当回事。”
林真一不由得眼前一亮:“那不就成了吗?松田达也会不会经过19楼的时候,顺便从过道门进入了长谷川春奈家呢?至于你们说的那个红外触发系统,他毕竟是安保队长,会不会有权限把19楼的触发系统关了?”
小岛瑛太在一旁插嘴说:“真一大哥,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因为消防通道的底楼和顶楼都是有监控的,监控录像里也有时间记录。
松田达也是晚上20点进的楼,20点22分到的顶楼。爬这么高的楼,他又50多岁了,能22分钟爬完也是因为他过去加入过特种兵,身体素质好才能做得到,我们这些年轻人都不一定能爬这么快呢!”
林真一想了想,倒也是的,他自己每天回家爬五楼,都累得够呛,如果让他爬这么高的楼,至少要停下歇个三四回。
他挠了挠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那,那下楼时间呢?他会不会是下楼的时候进去的?”
铃木光彦只能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他21点10分通过了顶楼天台的监控探头开始往楼下走,9点20分就到楼底了……”
小岛瑛太看林真一郁闷得不行,安慰他道:“真一大哥,其实这个松田达也在案发前,也和长谷川春奈接触过:他在当天晚上19点左右,去她家送过一个快递。”
林真一简直无语了,吐槽说:“不是吧?这个女生连快递都要安保送上门?我记得她们小区不是有一个专门放快递的地方吗?”
小岛瑛太无奈得表示,由安保将快递送上门算是那个住宅区的传统了,因为那个小区是不允许快递人员和外卖人员进出的。
所以,除了将东西集中放在安置点,让住户自行取走外,经常会由安保送货上门,毕竟住在那里的住户都很忙。
不过,小岛瑛太的话还是给了林真一灵感:“原来松田达也在晚上19点给长谷川春奈送过快递?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不就是在19点到23点之间吗?那会不会在送快递的时候,他就直接下手,把长谷川春奈给杀了?”
小岛瑛太已经不忍心再打击他,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答道:“额,因为电梯里面也是有监控的,所以,那个,从他走出19层电梯,到送完快递回到电梯内,只花了短短3分钟时间。这点时间,要杀个人并不难,但是还要把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好像不太可能吧……”
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林真一哀嚎一声,抱着头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