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林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跪倒在地,头扣得咚咚作响,哭丧着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萧靖舜被吴霜林弄得烦了,吼道:“行了。”
又看着不卑不亢地容栖栖,道:“国师所言有理,依朕所见,开设女科乃顺应民心,准了。此事由国师全权办理,望国师借女科之事,为本国笼络各界人才,稳固江山。”
“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阿姊,阿姊,当今圣上开设女科,准许女子入朝为官,阿姊等的机会来了!”
余桃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落,她无心理会地上的一片狼藉,死死掐住四弟的手臂,“真的么?四弟,这消息从何而来。”
余元痛呼出声,但心里的激动令他忽略这点痛感,道:“东街菜市场张黄榜,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今年院试准许女子科考。”
余桃两条腿甩得像风火轮,撒腿便向东街菜市场飞奔而去。余元揉着两条青紫的手臂,心里止不住的为阿姊高兴。
余桃到那里去的时候,东街菜市场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各户人家的女儿小姐都挤在这里,惊呼声议论声络绎不绝,“娘,我也能参加科考啦。”
“母亲,您瞧好了,女儿我定为您争个好名次来。”
“真是圣上开恩,没想到到我这个年纪还能科考,多谢陛下。”
余桃的心敲得比鼓点还响,她激动得手脚发冷,虚汗直流。
父亲,母亲,女儿终于等到了!
愿得父亲母亲庇佑,有朝一日,女儿必能封官加爵,光复余氏。
日月往来迅速,转眼间便过了六年。
这一天,烟青色的天空刚刚破晓,路上的石砖都还是潮湿的,更夫在天亮前最后打一次更,忽听得街角的一幢破茅屋那里,大门被打得砰砰三响,报说余家长女中了状元。
一少年迷蒙着眼,不信这等喜讯,“哎呀,好哥哥,可别闹了,我和阿姊苦等一夜,正要睡下,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
报喜的那人一手挡住门板,“小少爷,谁有这闲心来哄骗你,快把你阿姊喊起来,她中状元啦!历朝历代第一位女状元,恭喜恭喜。”
余元的瞌睡虫立刻跑得没影了,着急忙慌地把余桃拉起来,“阿姊!报喜的说你中状元了!快醒醒。”
余桃随便扯了件外衣拢在身上,绳子也没来得及系好,就冲到门口,仔细看来报条,满心欢喜。
余元打点报喜的后,发现余桃呆愣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落下几点眼泪。
余元也想起自家阿姊黄卷青灯,累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突然乐极生悲,眼里含着泪,劝解余桃说:“阿姊,四弟愚笨,比不得阿姊从小聪慧过人,连累你为余氏苦学参考,血海深仇全压在你一人肩头。幸好咱们熬过来了,只等你入金马,登玉堂,光复余氏指日可待。”
余桃收好报条,吞了眼泪,道:“昔日那狗皇帝攻入王城,杀害余氏整整一百三十二口人,仅余我们姐弟两个相依为命。这仇不报,誓不为余家人。”
余桃牵着余元的手,“等阿姊入朝为官,打点上下。你在外继续联系余家旧部,必要那狗贼萧靖舜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