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都快不会走路了……”
牛德贵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老太太之后,又说:“自从当年疯了之后,她就这样了,刚开始还好,后来越来越严重,一年不如一年了,开始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哭哭笑笑的,后来就经常待着没事儿就贴着墙倒立,也不走路了,就用两只手在地上爬。我以前想把她这毛病治过来,就缠着她下地走,可是不管用,她走不动,两条腿发软,一沾地就倒下了,我怀疑她除了当年受了太大的刺激吓疯了之外,还得软骨病了……”
“也就是说,这三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牛德贵叹道:“可她不管变成什么样,终究都是被我给害的,我也不能把她扔下不管不是,三十年了,我就这么一路伺候过来的,哎,没办法,谁叫她得了这病呢……”
牛德贵话说到这儿,端起酒盅来就一饮而尽,二傻子也馋坏了,滋咂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的吃了起来,我倒是没着急,两人吃喝时我仍面带笑意地盯着那正在吃鸡蛋的老太太看。
牛德贵一眼就发现我的举动,又喝了口酒,就问我说:“年轻人,我发现你咋一进门开始就盯着我家老婆子看?难不成这疯病你会治咋的?”
“您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听到牛德贵这话,我端起酒杯来就一饮而尽,又朝老人嘿嘿笑着说:“牛大爷,实话不瞒您说,其实我就是一大夫,而且专供的就是疯病这一块儿!”
“真的?”
听到这话,牛德贵和二傻子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惊喜,我虽是信口胡诌,但未免被人看出破绽来,当即又一拍胸脯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我这回要上山啊,其实就是为了到鸡冠山上去采药,我听说这边山里有些很珍贵的药草,打算采回去入药用,没想到这还没上山呢,就先遇见你们二位了,这不是缘分还能是什么?来,咱爷儿仨走一个!”
我边说边给三个酒盅倒满就,端起来就又是一杯,喝完一抹嘴,牛德贵面带笑颜地说:“我说,大兄弟啊,你真是疯病大夫的话,能不能给我家老婆子看看?我们这儿离医院远,就算近,我也去不起呀,你给看看,万一还有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