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死的目的我们一看就明白,根本就不是想让令狐潇潇看着结巴仙免得她跑,更不是怕结巴仙吓到人,毕竟凭结巴仙这鬼心眼,想弄只羊还用买吗?混进羊群里装成母羊随便一翘屁股,也能骗回几只公羊来,杨死这么做,主要是想让平时就说话风趣又‘过分开朗’的结巴仙陪着令狐潇潇去散散心,毕竟这一路上,令狐潇潇因自己所经所历,显得太沉重了。
结巴仙带着令狐潇潇下山去买羊之后,杨死带着秀秀和三姑娘就去厨房忙活着点火做饭,以及准备涮羊肉的配菜和作料,我和白薇闲来无事,就跟王家大哥说想去看看生病的王家大嫂子,毕竟我们回来之后还一面没见过她呢。
回想起来,之前我们来时,这位憨厚的农村妇女确实受了太大的委屈,在家里老老实实的被兄弟、兄弟媳妇欺负不说,竟还被灰家人附了体给灰家老太太当了内应,群鼠大闹果园时又饱受惊吓死里逃生,如今一病不起真是可怜。
留下王家老爷子去看自己的宝贝马匹之后,王家大儿子说着聊着就把我们带往了自己屋,就在王老爷子所住正厢房的一侧。
没等进屋呢,就听王家大哥朝无力激动地喊道:“屋里头的,你快看看谁回来了!小六子和白薇小师傅来看你了!”
说着话,王家大哥推门而入,把我和白薇给带了进去,我们往昏沉沉地屋子里一看,就见王家大儿媳正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蒙着床厚厚的被子眯着眼睡觉呢,儿子则一个人坐在墙角处玩儿。
我往王家儿媳脸上一大量,就见对方神情憔悴脸色蜡黄,比上次我们走之前足足瘦了一大圈,连两颊都凹陷了下来,嘴唇也已经干得开了裂。
我们看时,王家大哥在旁边叹了口气说:“哎,我媳妇也是够遭罪的,以前多勤快个人,家里家外洗衣做饭的什么活儿都跟着忙活,还得带孩子,现在倒好,也不知上次被吓出了什么怪病来,往炕上一躺动都动不了了了,什么活儿都没法干,严重的时候上茅房都得我伺候着,好在孩子乖,一直陪在他妈身边,要不然的话满山瞎跑没人看着,我都不放心……”
白薇听完叹了口气,就问:“大哥,大嫂子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了?”
“挺长时间了,你们走之后没几天她就害了病,开始的时候比这严重,上吐下泻的,好几天一口东西都没吃,就喝了点水,现在虽说下不了炕跟个瘫子似的,好在勉强能吃点稀饭了……”
听到这话,白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就见王家老大一拍脑袋,立刻又说:“哎呀对了,你们先聊着,这都晌午了,我也得先去厨房给我媳妇做饭了,她自从病了之后只能喝粥,而且就是清水煮白米,一粒盐都不能放,所以都是我帮她单独做……”
“行,大哥你先去忙,我们陪着大嫂子待一会儿。”
白薇说完,王家老大转身就走,随手带起了门之后,才见白薇慢悠悠地坐到了炕沿上去,盯着躺在炕上浑身发软地王家大嫂子笑呵呵叫了两声,对方却只是颤了颤嘴皮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怜。
这时白薇又望向了在炕边一直自己玩耍的孩子,笑问道:“孩子,你妈病得这么重,你不自己去玩,老在这儿陪着干啥?”
我心说白薇也是闲得没话找话,这不是白问吗?还不是因为这孩子懂事,所以才一直陪在妈妈的身边。
哪知那乖巧坐在炕上自己玩的孩子说出的一句话,却吓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着我妈呢,我怕他把我妈弄死……”
孩子话一出口,我心头咯噔一声,瞬间惊问:“他?他是谁?”
我惊问之下,白薇却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闭嘴,随后又朝那孩子笑道:“孩子,既然你看见他了,为啥不告诉你爸你爷爷?”
“我告诉了,”孩子撅了下嘴说:“我爸我爷请人看过,说没事,让我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