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疑惑,本想回屋却把这些告诉白龙,谁知转身才走两步,就听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地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嘀咕声。
我心中一愣,急忙又回头望去,发出嘀咕声的果然是黄家大爷。
我背后就只有他在,可他却一边干活一边如同在跟人对话似的。声音很轻很小,嘀嘀咕咕的到底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于是我又悄悄凑近了两步,再一听,仍听不清,但能确定得是,黄家大爷口中嘀咕的话,绝不是人话,甚至不像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外国语,却近似于上方语。
不同的是。上方语我已能听得懂,可黄家大爷嘀咕的话,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未免打草惊蛇,我没敢直接问他,于是急忙又返回屋去。上了炕后将所得知的一切都跟白龙汇报了一遍。
听我说完这些之后,就见白龙微微皱眉,我急忙问他是怎么回事,哪知道白龙却又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外面忙活了一两个钟头之后,已从院子里飘来浓郁的肉香,三姑娘亲自下厨,用新杀下来的猪肉为我们炖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放在中堂的大圆桌上更已摆好了一道道凉菜热菜,白酒啤酒也已伺候了上来。
见我们该吃饭了,来聊天的村民们就都散了,只剩下马虹、白薇、老四等等我们这些自己人,都挤挤哄哄地围上桌吃喝了起来……
席间,我时不时扫一眼也坐在一旁喝酒的黄家大爷,除了眼神发直反应略慢之外竟仍看不出任何端倪。又扫向白龙,也是该吃吃该喝喝,滴水不漏,我心里焦急但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于是也就只能强压着心里的急切喝起了酒来。
这顿酒热热闹闹地一直喝到了后夜一点半。大家都困得不行,这才散了,碍于早上打算返回五龙山,于是马虹就带着金银二将先进屋去睡了,老四把自己‘奋勇杀敌’的光荣事迹胡吹了一通之后。也就晃晃悠悠回了家,还带走了嫌我们这儿太挤、去他家借宿的杨死,再之后,喝得直吐的媪回窝棚里睡觉了,黄家大爷、三姑娘和赵大年也先后告了辞,等小霏也进屋去睡了之后,饭桌前就只剩下了白龙、白薇以及秀秀我们四人。
几天的奔波下来,这两个女孩儿也都累得不行了,但是一见我和白龙还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吃菜喝酒,明明早就吃完了饭的两个女孩儿就是不愿离开。
这可把我急得够呛,因为白龙我俩之所以还装作没吃完,只不过是想偷偷讨论下黄家大爷身上的怪状而已,可两个女孩儿却就是坐在一旁赖着不走,一步说话二不动,使得中堂的气氛一度尴尬。
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我咧了下嘴问:“你们俩夜猫子咋回事啊?也不回去睡觉,拿白龙我俩当犯人看着呢?还怕我俩偷盘子咋的?”
我这么一问,在一旁坐得笔直的白薇,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假装玩手指,不动声色间已从桌子底下狠狠踹了我一脚。
我一屁股翻坐在地,再站起来哪儿还敢惹她,于是又不耐烦地问秀秀说:“你又是咋回事?啥时间了你还不回家,南赵庄戒严了你无家可归咋的?有家不回非得跟我们挤一个炕上,你也不怕怀孕都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秀秀听完微微一笑,抬手就抄起桌上个啤酒瓶子来,晃了晃说:“六儿,你tā • mā • de敢再说一遍不?”
“不敢。”
我瞬间被吓醒了酒,心说这丫头可是混社会出身,一酒瓶子砸我头上这种事儿,她可不是干不出来。
我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倒是白龙嘿嘿地偷笑了起来。
我气呼呼问:“你怎么当师傅的?我都让她俩欺负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管管?”
白龙摆摆手道:“小六子,我可不敢笑你,我该羡慕你才是。你看这俩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争着抢着的等在你眼前收拾家务好好表现呢,你看不出来吗?”
白龙话一出口,两个女孩儿的脸瞬间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