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古时南阳有位书生名为宋定伯,通儒家驱魔术法,一夜外出遇鬼,因儒家驱魔者不擅法器,又未携带专门的驱鬼辟邪之物,于是宋定伯以三寸不烂之舌与鬼斗志,最终更以唾液破鬼,曾传为一时佳话。
看来唾液对这东西确实管用,但明显管不了大用,还不足以将那邪祟致命。
张丛云一见,当即皱眉喝道:“不行,再拖下去这东西迟早逃掉,得想别的办法!”
说话间张丛云扭头朝我往来,又一瞪眼道:“小六子,快拿刀来!”
“给她放血?”我心里一颤,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这邪祟是附身在女人身上,但肉身还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然而问话才出,张丛云就又吼道:“不是给她放血,是给我放血!”
“什么,你?”
“我乃天师张道陵之后,张家血脉中本就凝聚道家精华,为破魔利器!我此刻双手都不能松开,你快往我手上割上两刀,我要用血来镇它的魔性!”
“张丛云,这……”
“少废话!快动手!”
张丛云一声嘶吼,无疑是已经铁了心,毕竟驱魔事大,也由不得我再犹豫动摇,索性牙一咬心一横,上前就往张丛云最右手腕各抹了一刀,血瞬间从他两腕伤口溢出,哗地一下染红手掌,落在了那女人的手臂上……
血一低下,炸起的白烟更加激荡,女人的哭嚎嘶吼声也变得更加惨烈了,张丛云一见心中大喜,登时哈哈笑道:“孽障,现在你见识到我们张家人的厉害了吧?我看你这次还……哎呀……”
话音没落,只张丛云一个分神的功夫,那女人竟蓄力猛地一挣身子,骑在她身上的张丛云立刻翻倒在地。
没等张丛云再爬起身,也没等我和老四冲过去再度压住女人,就见女人狼狈往空中一窜,‘噌’地一下已冲天而起,窜起了几米高,无疑是想趁机逃跑。
怎料想不等她再度落地,只听白薇的吼声又从一旁传出——
“孽障,我等你好久了!”
话音没落,却见一匹白布已然化作一条龙影从一侧裹来,布上写满道道血咒。
那女人身处半空来不及躲闪,只眨眼间的功夫已惨叫着被那白布团团裹住,身形一颤再度摔回了坑里来,在白布的包裹下被白烟纠缠着撕心裂肺地吼叫挣扎。
“现,现在怎么办?”
我不由地惊慌叫了一声,哪知话才出口,那女人已‘刺啦’一声从白布里挣出了双臂,狼狈起身瞪着眼就开始继续朝我们追逐扑咬,吓得张丛云、老四我们三个也顾不得再想别的办法,又被那女人追逐着在坑里绕开了圈子来……
正不知所措之际,就听白薇的声音再度从坑沿处传来——
“看来只能动用百鸟朝凤局了!全体注意!列阵!”
白薇吼声未落,忽就听一阵激荡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没多久的功夫,一个个身影已在坑沿周围围成一圈,面朝坑中而立。
我奔逃中扫视了几眼,就见这些人有老有小,有岁的孩子,还有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各个紧皱眉头目光如炬,不等我明白过来他们要干什么,白薇已吼声再起——
“全体都有!脱!”
白薇话一出口,围在坑边的一群人齐刷刷地脱下了裤子,我心头咯噔一声,不由地暗骂了句‘妈的,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