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丈夫的傻笑声停住,脸上表情僵硬了两秒之后紧接着猛然一声惨叫,正是这声惨叫惊动了周围的村民们,村民们一来叫门,那白影一闪顺着窗户缝就钻了出去,再看村长,已然满身是汗地瘫倒在炕上开始喘粗气,而村长媳妇这时也终于能动弹了,哪儿敢耽搁,赶紧撒腿就往外跑,给大伙儿开了门……
听村长媳妇这么一说,村里人更是毛骨悚然,而自那之后,村子里隔三差五就会在大半夜时听到一声惨叫,有时候甚至会一夜听到四五声,而且声音从哪家传来根本就没有规律,但发出惨叫的必定是村里的男人,而且惨叫过的男人无论之前身体多壮实,竟那一次,也必然变得脸色泛白虚弱起来。
最可怕的是,有些村里原本精壮的汉子,还会被那道白色人影不定期的反复‘光顾’,每光临一次,那汉子势必更虚弱一层,就比如住在小媳妇家隔壁的张老三,由于常年打光棍,而且力气大能干,之前算是村里最好的,结果一个月之间竟被那道白色人影反复‘光顾’六次之多,张老三一次比一次虚,一次比一次魂不守舍,简直就跟被夺了魂儿一样,等到第六次被‘光顾’后,村民们再去他家一看,只见张老三光着膀子躺在炕上,全身上下一片惨白全无血色,张着嘴瞪着眼已经没了气……
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那时候,就有村里的老人说话了,说山区的地方自古就流传着不少女妖化为人形找男人采阴补阳的故事,村里这是闹了女妖了……
听那小媳妇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发了问,说:“小嫂子,那女妖在村里闹得这么凶,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办法?”
“想啊,怎么不想……”
小媳妇眼圈通红,抹了下眼泪说:“我们这儿县城里刚巧住着个老道士,据说是以前在茅山上学过法,平时给人算卦相面远近皆知,我们村里的事儿闹了没几天,就有人带头凑钱,去把那位老道士给请了过来……”
“那后来呢?没降住那妖女?”
“他要是降住了,我们村儿现在还能这么人心惶惶的吗?”
小媳妇一声长叹,又接着说:“那天晚上,老道士叫我们给准备好法坛贡品,然后就让我们都早早的睡了,说自己要夜半降妖,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再到摆坛处一看,法坛倒了,上面的各种法器贡品洒得满地都是,那老道士却不见了踪影……”
“他跑了?”我问。
“那倒是没有,”小媳妇答道:“后来我们在村里找了大半天也没找着他,就到村外面去找,结果在村外面一片小树林里把他给找着了,他正趴在林子里一个小坟包上,正……正……”
话说到这儿,小媳妇羞得满脸通红,而老四我们更是都心头一震,不由地想起了前夜我们遇到的那个老疯子来。
没等细想,就听小媳妇又接着说:“这还不算完,当天晚上十二点后,村里连续惨叫了三声,三个原本挺壮实的老爷们儿都光着身子断了气,而且这三个人,就是之前带头捐钱要请人想要的那三个,我们一想就明白了,这是那女妖在报复我们,后来一个多月,我们就都不敢再出去请人了,生怕遭了报复,再被她下毒手……”
这时就听老四问道:“打不过就算了,那你们为啥不跑啊?”
“跑?没法跑啊!”
小媳妇答道:“先不说庄稼人祖辈在村里住惯了舍不得走,只说也不知是怎的,村里只要被那白影找上过一次的男人,就都跟患了失心疯一样,做事说话傻傻呆呆的,就被找过一次的还好,次数愈多就越来越迟钝体虚,而且就跟魔怔了似的,被找过之后反而美得流连忘返,我们这些当妇人的劝他们说搬家,他们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走,甚至还有为了这事儿打媳妇的,全都跟被迷住了一样,我们这些女人家家的,早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老爷们儿不走,我们走能走到哪儿去?倒是有几户人家的媳妇给吓得回了娘家,可那白影只找男人不找女人,我们这些妇人走不走的又有啥意义呢?”
听小媳妇话说到这儿,我扭头朝媪问道:“媪,这事儿你怎么看?”
就见媪叼着烟卷阴沉着脸,如同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