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南部三府水利所有官员,一律移交大理寺,过往卷宗全部清查一遍,若有克扣银两,以公谋私,作奸犯科者,重罚。”
独孤曌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在朝堂上回荡,
“诸事清白者,无罪释放。”
“涂爱卿……”
“臣……臣在……”涂孔义双腿微微颤抖,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连忙答道。
“两月之内,水患不除,数罪并罚,杀无赦!”独孤曌充满杀意的声音透过帘幕传了出来,
“涂爱卿……听明白了吗?”
涂孔义忙不迭点头,“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独孤曌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一众大臣,
“诸位爱卿在朝为官,当事事以国事为重,百姓如今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诸卿有何颜面因鸡毛蒜皮小事争吵不休?”
“退朝!”
散朝之后,一众大臣三五成群,迅速离开了太和殿。
“皇后娘娘最后一句话,有何深意?”
“谁知道?”
“南部三府的水患,恐怕会横生不少事端啊。”
“这次工部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要是处理不好,户部估计都要受到牵连。”
……
礼部尚书古士鸿离开太和殿之后,很快被沈寒松追上,
“古大人。”
“沈大人。”
古士鸿诧异地了一眼沈寒松,平日里这位朝廷清贵,可从来不和他们打太多交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知沈大人找我有何指教?”
沈寒松顿了顿说道,“忠勇伯一事,应该不会有其他意外了,礼部可得早做准备才好。”
古士鸿微微一怔,但并未露出什么表情,“沈大人何出此言?”
“皇后娘娘最后一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沈寒松走在古士鸿右侧,“忠勇伯一事,是小事,不会再争吵太久了。”
“忠勇伯是封号还是谥号,此事还不能下定论……况且这只是封爵,但食邑还未确定,礼部又怎能有其他准备?”古士鸿轻笑道。
沈寒松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古大人觉得呢?”
问完,看着古士鸿脸上的表情,而后抱拳离开了。
待沈寒松离开,古士鸿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悄然变冷,“这个沈寒松,还想在这时候套我话?”
……
五个月后,
时至十二月中旬,
李长安进入古墓,已经过去了整整九个月,
陆正居和战天犼的记忆碎片,彻底被李长安吸收。
此时的李长安,因为长年累月不进食,身体变得极为精瘦,但身上的气息却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深邃的双眼中,历经无数的沧桑和赤子的纯粹完美融合到一起。
“此登临绝巅之志,当真举世难寻。”
李长安脑海中充斥着陆正居和战天犼,欲要冲破束缚的气势,心神摇曳。
以指代笔,文气流转到指尖,在陆正居留下的文昌碑上,刷刷写下,
“《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么长时间以来,
他就是这么一边感悟两大无敌一品的记忆,一边在文昌碑上写下诗文。
脑海中,第一百八十二个文窍中,一颗黯淡的诗文星辰,缓缓出现,散发着淡淡的文气,好似最微弱的星光,但终于还是将文窍撑开。
一百八十二个文窍,终于全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