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丧气话就没必要再说了。”
“抓紧时间商量对策,才是正理。”
赵洪山对着另外四人说道,“你们那些五品四品的文士,都出关了吗?”
“现在还让他们研究经文典籍可不行了。”
“眼下这般情形,诗文才是抵御气运流失的第一道防线。”
秦镇梁点了点头,“三月,我嵩岳书院,所有五品君子境,和四品立命境的文士,都会被征召出关。”
“我万松书院也是如此。”沈世君轻声道。
“放心,象山书院也不会拖后腿。”伍占春说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等明白。”
那边国子监关先礼也在附和。
二月已经失利,如果三月还不引起重视,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关于此次六国诗会,还有一个突破口,那便是此次诗会之主题。”赵洪山环视全场,
“如果最终决定出来的主题,恰好在我等擅长范围之内,兴许还有一战之力。”
“所以诗会主题上,我们必须要寸步不让。”
其余四人皆是点头。
“此次诗会必定要在朝会上商议,我等也会列席。”
“守住三月,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
“若是三月再败,形势就真的危急了。”
……
三月初三清晨,
皇城外城的永安门大开,迎接四方使者,以及各地参加诗会的诗才儒生。
这一天,京城上空文气汇聚如潮,涤荡高天。
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下方的京城街道上,旌旗招展,张灯结彩。
所有京城人士,尽皆走上街头。
今天他们可以尽可能靠近皇城,不会受到驱逐。
而那些文士,只要在各地文昌碑上占据过首位,便可以参加此次诗会。
四院一监和朝廷发了狠,要尽可能让更多的文士,参加到诗会中来。
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也要将其余五国的爪牙挡在国门之外。
决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哗啦啦……”
突然间,天上有金光绽放,好似一张巨大的金色纸张在天空铺开。
“本次诗会,共分六榜主题,对应六国之数。”
“秦国设‘风’榜,晋国设‘水’榜,周国设‘梦’榜,赵国设‘山’榜,齐国设‘雪’榜,楚国设‘月’榜。”
“所有文士皆可在六榜之下赋诗,契合六榜主题即可。”
下方有眼尖的人,轻声读着金纸上的字,
“此次六榜诗会,为保证公平,不受外界气运干扰,以六国气运灵宝锁定气运。”
“榜首者,可得气运灵宝中蕴含之气运。”
“每件气运灵宝中蕴含之气运,与一府气运总数相当!”
金纸上的字悄然出现。
所有看到规则的人,尽皆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普通人兴许还不知道气运灵宝是什么,可只要通读这些话,就能知晓其大概意思。
这是要拿一府气运做赌注!
整座大晋,也不过才十九府!
若是输了的话,三月岂不是雪上加霜?
……
安府,听雪亭,一袭白色身影抬起头看向天空。
清冷如仙的绝美容颜,在光华的映衬下,越发超凡脱俗。
“连气运灵宝都拿出来了,那五国当真是半点亏也不吃。”
低语间,听雪亭外的院子门吱呀一声打开。
安重楼走了进来,“南栀,今日怎么不去皇城走走?整日待在这里,对身体不好。”
这几年下来,安南栀的身体越发消瘦,好似被一阵风就能吹走。
如果不是安家底蕴深厚,一直都有宝药维持,恐怕安南栀真就会香消玉殒了。
“不太想出去,没什么力气。”安南栀靠在亭子的栏杆上,看着前方湖面上不时被红鲤惊起的涟漪。
安重楼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色与自责,曾经阻拦女儿与那李长安见面,却酿成了这般苦果。
“父亲怎么没去皇城?此番诗会,汇聚了六国六府之气运,若能占得其一,便是大造化。”安南栀轻声问道。
安重楼摇了摇头,平日里威严的面孔,此时多了诸多柔情,走到听雪亭坐下,
“其余五国生怕我大晋损失不够多,把自己国内的一府之气运拿出来当赌注,逼迫大晋也一起跟上。”
“他们显然是抱着必胜的信心,你爹我诗才一般,五品之后更是钻进了经文袋子里,哪有什么信心去参加这六国诗会?”
话音落,听雪亭里,一片安静。
良久,安重楼开口道,“南栀啊……李长安他……”
“爹。”安南栀开口打断了安重楼的话,“不再要说了。”
以往安重楼是死也不愿意提起李长安,但现在女儿柔弱至此,他又怎能继续狠心下去?
所以,他还是把消息说了出来,“他还活着。”
话音未落,安南栀的双眼猛地一亮,颤抖着问,“真……真的吗?”
安重楼点头道,“你爷爷昨日刚刚用招魂之法,也没能招到他的魂魄,说明他还活着……”
安南栀眼眶瞬间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周家那小子过来喊你一起去皇宫,你要不出去走走?”安重楼趁机小心翼翼询问道。
安南栀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好,麻烦爹让他等一会儿。”
“唉,好,好……”安重楼笑着应声,然后起身往院子外走,脚步都变轻快了些。
两刻钟后,
安南栀在翠月的帮助下,换了一身男装。
原本清冷如仙的出尘柔弱模样,此刻摇身一变,成了豪门病公子。
来到内厅,安南栀见到了周子瑜。
“周兄,许久未见,近日可好?”
周子瑜也笑着抱拳行礼,“安兄好久不见。”
“我倒是挺好,不过看安兄模样,却是瘦了不少,可得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