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儒生却只是嗤笑一声,“大言不惭!”
“即便是忠勇伯当年,也不曾如你这般张狂。”
“虚己者,进德之基。”
“放荡功不遂,满盈身必灾。”
姬文挑了挑眉头,“倒也读过几本书,我却是小瞧你了。”
“不过,倘若你口中所说的忠勇伯真的还在,那为何不敢出手?”
“我在这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他人呢?”
“他只要敢来应战,我便敬他是个好汉。”
“很可惜,我并没有看到,被你们称之为忠勇伯的那位仁兄。”
姬文的最后两句话,是对着周围的晋国百姓所说,
“我无惧任何诗文挑战,但前提是我的对手,要敢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我只能当他是懦夫!”
此话一出,不少人直接开口怒斥,“你特么放屁!”
“忠勇伯诗文天下无双,又岂会惧你?”
“不错,忠勇伯有冠三军之勇,治天下之智,著诗文之才,又岂是你所能谤毁?”
原本还沉默愤怒的晋国百姓,一下子变得勇敢起来,冲着姬文大喊。
这番变化,让五国文士皆是一惊。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晋国百姓对他们的愤怒。
但一开始,哪怕他们故意激怒,这些晋国百姓也没有做口舌之争。
可当姬文贬低那忠勇伯之后,场面瞬间就变了。
沉默不语的大多数,变得不再沉默。
仅仅只凭这一点,就足以想见,那个忠勇伯在这些晋国百姓心中的威望。
姬文微微一愣,眼中有薄怒,但很快隐没下去,环视四周对身边的周国文士说道,
“走吧,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争辩,还不如去诗会上,等待晋国文士的挑战。”
“即便在这里说赢了,又有什么用?”
“纯粹是浪费时间。”
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瞧不上晋国百姓的意思。
周国文士点点头,他们也觉得在这里和一帮贱民争辩,有失身份。
另外四国文士也跟着往前走。
“为了一个根本就不敢出现的人,在这边吵,真有意思……”
有赵国文士讥笑。
姜行走在最后,拍了拍少年儒生的肩膀,笑道,“少年郎,好好读书。”
“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口中的忠勇伯,也许在晋国诗文无双,但放眼天下,恐怕还担不起你所说的无敌。”
这番话,也是对周围的晋国百姓所说。
你们认为的诗文大才,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仅此而已。
陈安年的脸憋得通红。
姜行直起身,俯瞰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视与嘲弄,“只要他敢出面与我等正面较量,自然也能分出胜负。”
“但现在事实是,他不敢出现。”
“要不然……你来替他出战?”
陈安年拳头捏的紧紧的,眼睛都在泛红,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我……我……”
他想出战!
可他知道自己的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更会给自己敬佩的忠勇伯抹黑。
如果只是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出战!
但现在,他犹豫了……
就在陈安年踌躇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他可以替忠勇伯出战!”
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在场所有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