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兀自镇定,“孩子可以我自己抚养。”
沈灼注视着她许久,才笑出声来,他问:“阮梨清,这话你听着不恶心吗?”
确实恶心。
阮梨清自己也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确实有点不要脸。
但是这是她昨晚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即使知道沈灼肯定不会同意,也还是想来试一试。
沈灼稍微低下头,气极反笑:“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孩子跟着你?还是说,你觉得你配?”
阮梨清直视着他。
沈灼又问,“你还记得,你最开始来找我是怎么说的吗,阮助理?”
沈灼的态度其实是她能预料到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会觉得难堪。
阮梨清约了李医生见面,没告诉顾尧。
李医生扯了张病例单子,说:“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之前跟你说的静养安胎,是不是没有照做?”
阮梨清轻声问:“李医生,我现在还可以打掉它吗?”
李医生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阮梨清之前还问了她好几次怎么安胎,她还以为这小姑娘改变主意了,怎么还是要打。
“您不用再说什么,就说能不能打。”阮梨清强调。
“能是能,只是已经三个月,胎儿已经成型,流产是不能做了,只能做引产。”李医生面色很凝重,“你要想好,这个孩子没了,你可能…很难再有孩子了。”
阮梨清回家以后,什么事都没做,而是从书房里搬出来一大盒乐高,全部倒在地上。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默不作声地拼乐高。
直到天完全暗下来,她才回过神来。
顾尧的电话正好打过来,阮梨清拿过手机,摁下接听,“什么事?”
顾尧那边语气不太好:“你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