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拍了拍阮梨清的后背,放柔了声音说,“要不你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机票,咱们现在回家?”
阮梨清刚刚拉着她的时候,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但莫兰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阮梨清在颤抖。
那是强忍着某种情绪的应激反应。
“我不知道你们两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阿境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那清清,还是该断则断比较好。”
莫兰说的很诚恳,她是阮梨清的继母,有些话其实不好说。
但是这次,沈灼的事情确实有些让她看不下去了。
她顿了下,“我和你爸爸,其实也没想过你和阿境能有多大荣华富贵,我们就希望你们姐弟俩平平安安的长大,然后有个幸福的家庭。”
“但是你争气,你都不知道,你考上南大那会,你爸每天出门五六趟,就想让左邻右舍夸夸你,好让他骄傲一下。”
莫兰没进点心铺子,而是拉着阮梨清在路边一块石凳上坐了下来。
洱城四季如春,哪怕已经入夏,天气也不燥热。
莫兰拍着阮梨清的手说,“别看你爸爸对你那么严厉,其实这次知道你的事情以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被人骗了。”
阮梨清睫毛动了动,半晌后才问,“是吗?”
阮家规矩向来严苛,阮元呈也是典型的严父。
莫兰笑了下,“是呀,我每次想跟你说,你爸都不让,你知道的,他这个人好面子。”
莫兰说完就不再说话,她拉着阮梨清的手握了握,直到把阮梨清冰凉的手心给捂热了才说道:“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没必要勉强自己受委屈,你爸爸得多心疼呐。”
她们回去的时候,把遇见沈灼的事和阮境白说了,阮境白当即就沉下脸来,“他是故意的?”
沈灼是不是故意的,阮梨清也不知道。
只是吃晚饭的时候,又在楼下碰到了沈灼和章雪。
他们身边还多了几个人,看姿态,应该是一群生意人。
恰巧苏烟过来,她最近也不知道哪去了,也就偶尔会过来一趟。
苏烟是认识沈灼的,所以有些意外,“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阮梨清上下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嘲道,“下次出门记得把衣服穿好,好歹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迹。”
苏烟一顿,然后无所谓的拉了下衣服,嗤声骂了句,“啧,果然是禽兽。”
阮梨清现在对苏烟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她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说的是苏烟在那个小村落的家,苏烟混得不错,在那边的小学做老师。
“过两天吧。”苏烟说,“池景云在这边待不了多久。”
他在南城待了那么长时间,傅家那位千金,肯定坐不住了。
苏烟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然后问阮梨清,“要跟我去为山区教育事业做点贡献吗?”
阮梨清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她得先把莫兰和阮元呈送回家。
还得避开沈灼。
倒不是她害怕看到他,而是她现在没心情看见沈灼。
但沈灼向来不会在意旁人的情绪,尤其是阮梨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