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放下手里的水壶,她抬眉面无表情的看向苏烟,“刚刚桑姨找你,问你什么时候能去上课。”
苏烟有点没劲儿,“你就不能给个反应?”
“要什么反应?”
“沈灼半身不遂了都。”
“沈家连请保姆的钱都没了?”
先不说苏烟的话有没有夸大成份,就算沈灼当真半身不遂了,又和她能有多大关系?
阮梨清拨了下面前的这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
苏烟在村子里唯一的小学做老师,阮梨清起初知道的时候,还嘲笑她,“你这样的做老师,也不怕教坏了小朋友。”
苏烟当时说,“混日子而已。”
却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是跟着苏烟一起混上了日子。
结果还没混上几天,阮梨清就得去一趟洱城了。
安知许打来的电话,说他在洱城,问阮梨清方不方便见一面。
阮梨清大概能想到他为什么来洱城,所以也就没有推辞。
和苏烟说了声,自己又回了洱城那边。
见到安知许的时候,是在海湾区附近,阮梨清率先打招呼:“安医生,好久不见。”
安知许点点头,递给她一杯咖啡:“很久不见,希望阮小姐不会觉得我打扰。”
阮梨清接了咖啡,但没喝。
“不是给你喝的,只是想着难得见一次,空手好像不太好,所以买了一杯咖啡。”安知许解释着:“你的黑眼圈告诉我,你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不适合摄入更多咖啡因。”
安知许这话一下子缓解了阮梨清的尴尬,他笑了笑,“看来应该给你买面包,或许更合适。”
阮梨清笑了出来,她握着咖啡杯,问安知许,“打算住多久?”
“看情况。”安知许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在洱城清爽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让人舒服。
他声音低沉温润,“其实也是巧合,之前没想到你会在洱城,我大学同学老家在这,他要结婚,我过来做伴郎的。”
阮梨清说:“我还以为安医生是特意来找我的。”
“也可以这么想,毕竟回访病人的病情,是医生的职责。”安知许说的很是坦荡,他问,“所以你现在有准备好和我沟通吗?”
阮梨清一顿:“说实话,没有。”
“那就等你做好准备再说。”安知许也没有再多问其他的,反而转了话题,“洱城有没有好吃的,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
阮梨清带着安知许在洱城转了下,安知许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惯会注意旁人情绪。
再加上两人也算是朋友,所以一路上聊的都很愉快。
然而他们的交谈甚欢,落在旁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个味道了。
沈灼的伤主要在表面,骨头上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在医院打了破伤风,又用了两天抗生素以后,就出院了。
沈明安那边的意思,本来是想让他回南城养伤,毕竟洱城这边的医疗条件一般。
沈灼好歹还是沈家唯一的独苗,沈明安心里自然是挂念的。
然而沈灼却没同意,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原本那工地的负责人,还以为沈灼执意留下,怕是为了秋后算账,所以一水的担惊受怕。
然而沈灼出院后,却一句话都没提过。
导致负责人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和沈灼砍价的时候都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