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垃圾给收了,然后抬腿就准备走。
结果还没踏出房门,就听到沈灼忍不可忍的声音,“阮梨清!”
她停住脚步,回眸问,“还有事?”
“……章雪走了。”沈灼脸色铁青,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阮梨清看着他,“所以呢?”
沈灼就不说话了,就死死地看着她。
阮梨清缓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拧眉看着沈灼,声音听不出情绪,“想让我在这照顾你?”
沈灼黑瞳幽幽:“我不接受陌生人。”
“那你把章雪叫回来,她不陌生。”阮梨清说。
沈灼语气沉了些,“你让她陪我过夜?”
阮梨清觉得沈灼这话有些好笑,她想了下才反问道,“你要不要想想你在说什么?”
他这话说的,好像阮梨清应该管着他似的。
不过阮梨清还是留了下来,因为医生突然过来,看了沈灼的伤口后,叮嘱道,“你腿上的伤已经是二次开裂,这次一定要注意,最好别用力,不然会更容易感染,本来一个月就很好的伤口,都得被你拖到半年。”
说完他又看向阮梨清,“家属也多注意点,别什么都由着病人。”
阮梨清站在沈灼的病床边,手里还提着吃过的饭盒,看起来确实像他的家属。
沈灼凌晨的时候还要吊一瓶水,不过他烧已经退下去了。
护士量完体温后,和阮梨清说道:“要是病人又发烧,立马叫我们。”
阮梨清晚上本来就失眠,所以也没觉得困。
只是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重,让她觉得太阳穴有些发疼而已。
“过来。”沈灼声音沉沉,他和阮梨清一直都安静的各自呆着,谁也没主动说话。
几个小时的沉默,让他嗓音听上去有些哑。
他往旁边靠了靠,散漫又淡然的看着阮梨清:“累了就过来。”
阮梨清看着他让出来的一小半床位,言语里都是嫌弃,“你身上全是药味。”
沈灼下颌线一僵,继而声音冰冷:“随便你。”
大晚上的,纵使没什么睡意,阮梨清也不想和沈灼周旋。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赶紧过了今晚,明天直接把章雪换过来。
沈灼拉她一下,她照顾他一晚上,也就扯平了。
谁也不欠谁,挺好。
然而她忘记了,一晚上过的很慢。
尤其是在需要解决某些问题的时候。
护士刚来拔了针,沈灼就黑着脸下了床,只是他大概还记得医生的叮嘱,所以左腿没敢用力,以至于显得有些一瘸一拐的,看着就费劲。
阮梨清垂眸思索了片刻,还是起身扶住他,“去哪?”
沈灼语气平静,“不关你的事。”
阮梨清都要被他气笑了,“不关我的事,那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