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骨头发出细微碎裂声,剧烈疼痛传来。
“啊!”任逸痛苦地喊出声,同时愈合能力暴涨,獠牙下肌肉扭曲蠕动,不停合拢新生。
“少东家!”镖师们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冲了过来,映入他们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幅恐怖画面——
任逸伸直右臂站着,红衣女挂在他身上,正吞掉他半只手臂。
“没有办法了……”任逸抬头,静静与那张已经死亡的面孔对视片刻。
“‘蚩尤旗。’”任逸平静道。
“天圆地方”转动,猝然照亮任逸脑海中的那片黑暗。
红衣女长满细密牙齿的喉咙深处,蓦然爆发出一阵光亮。
喀嚓!
任逸一拳挥出,指关节处传来清脆的打击感,红衣女的脊柱应声断裂!
一声含糊不清的惨叫。
肌肉一层层撕裂,发出布帛般沉闷的声响。
脊椎刺破皮肉,甩了出去。
动脉断裂,泉水般的血液从断处喷涌而出。
束缚他的阻力瞬间消失,红衣女失去力量的尸身挂在他手臂上,任逸张开五指,从她的背后刺出!
“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任逸重新拎起瘫倒在地的流民头领道。
他惊恐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任逸,像是见到什么比红衣女鬼更可怕的存在。
干张了张嘴,半天才颠三倒四讲起了前因后果。
“哥几个原来也是堡垒城里的人,但实在过不上啥好日子,就偷着跑出来,想找个匪帮入伙。谁知道,外面的日子更不是人过的。”
“在荒野上一路流浪,啥营生也没找着。实在没辙了,就、就压上老本儿,找人弄了点家伙,打算找些落单的路人下手……”
流民头领吞吞吐吐地,陷入回忆。
“那个女人,就是我们的第一笔买卖。”
他深吸了口气,艰难道。
“大约是三天前,我们在一条旧公路上遇见了她。她一个人,提了个皮箱。累得快要断气的样子,但还是小步小步地跑。”
“我们就骗她,说可以捎她一程。可能真是遇上什么急事了吧,我们也能看出她不信,但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她上了车,我们就把她杀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充血。
“她那个皮箱子里,全都是金条。”
吐出一口气,他沙哑道。
“我们哥几个想着,这回真是发财了。这女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哪个城里偷了东西跑出来的。”
“那照这么说,我们也不算干坏事吧。”
任逸换了个坐姿,面无表情。
“我们高兴得不得了,想着赶紧去找个黑市,置办点好东西。”
“就在这时候,前面路边又出现一个落单的。看背影,是个穿红裙的女人。”
“我们还想,这回说不定又能赚一笔,就停下了车。”
说到这里,流民头领的声音开始颤抖。
“谁知道,那女人转过头……跟我们杀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蓦然变得无比激动。
“紧接着她就冲我们扑过来……死了三个弟兄!”
“我、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弄死……以为从此没事了……”
说到激动处,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在身上乱抓,眼神惊慌地四周环视,仿佛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马上就会重现在他眼前。
“哪知道,她开始不断地出现在!”
“……杀了又复活,复活了再杀……这三天,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