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仆躬身垂头近前。
林宏撂了茶杯翻抚几下,难得露出副顺意模样:“嗯!不错!这样的上等货色宫中都难见,这事儿你做得还算妥帖。”
“多谢表叔父夸奖!侄婿定将这批布卖个好价钱!”
方永南如被主人夸了的狗,摇头晃脑好不欢喜。
瞧着脚下跪着如忠犬般的男子,林宏嗤之以鼻。
自打他为官以来,身边趋炎附势之人倒也见得不少。只是这远戚侄女儿的相公,竟如蚁附膻般令他作呕。
要不是看这小子有几分做生意头脑,近些年手头愈渐宽裕不少。他早就让表侄女儿递上和离书,与他一刀两断。
林宏冲小仆递了个眼色,待屋中仅剩他与方永南二人时,才起身负手缓缓踱步。
“近些日子那些腌臜事情你少做些,风麓山那个老东西竟启奏参了我一本!讲我敕令不严,城中商户怨声载道,税赋不余,致使国库空虚。”
方永南伏身快速在脑内思索,想着近日来确实手脚放得有些开。
这一寻摸,他抖得更厉害了。
“侄婿明白!定会收敛!定会收敛!”
“嗯。”
林宏行至他身侧,脚“不小心”踩到他又糙又短的指节上。
目光污浊狠绝:“皇帝年事已高,宫里那位娘娘排署要事时,缺不得‘布料’。这段日子将那批新布处理得当,再多送些‘布料’于府上。”
手指头被踩得生疼,方永南亦不敢动弹半分。
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心领神会,不假思索道:“侄婿明白!侄婿明白……定不叫表叔父与上头娘娘失望!”
“呵呵……”
林宏挪开脚,用帕子掸了掸脚底,丢到方永南面前。
“起来吧,贤婿。都讲了,你我一家人,莫要拘小节。”
“多谢表叔父!”
方永南颤颤巍巍起了身。
面上感激涕零,心内怏怏愤懑。
你这老狗官!
这些年吃了我多少油水,还是瞧不起我!
待有一日将我逼急!
我翻下船,你他娘的也别想独活!
……
终在消耗了千余甜蜜值后,风水清将那批货布兑换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