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羞辱站起来,把手放在鞋下,又哆嗦着腿脚一点点蹲下。
不动的情况下,他还有可能避免压疼自己的手指。
但在蹲下的过程中,他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身上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手指上。
十指连心,巨大的痛感让席青疼得面容扭曲,甚至有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左溯辞深情冷冷。
陶居的房间里都备着湿巾,左溯辞轻托着洛初的手腕,给洛初一根一根无比细致地擦拭手指,就连指缝都不放过。
他一边像对待艺术品一样对待洛初的手指,一边瞥着席青森森道:“你那双脏手也敢碰他?”
洛初的手刚刚被席青大力捏攥过,手背上布着半片红痕,手腕处可能被指甲划过,正在往外渗血珠,这些痕迹出现在原本白玉般无瑕的皮肤上,看上去愈加触目惊心。
左溯辞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缠着丝丝戾气。
洛初小心瞧着左溯辞的神情,他小幅度动了动手指,猫儿似的在左溯辞手心里轻轻挠了挠:“我不疼的。”
左溯辞一痒,下意识收紧了手指,把洛初的小手包了起来。
但也只是轻轻包了一下,左溯辞就又把洛初的手推开两三厘米的距离,冷着脸重复着给洛初擦手的动作。
他一声不吭,也不抬眼看洛初,动作间带着固执,那是生气的表现。
洛初舔了下嘴唇,再接再厉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湿巾一角,摇手绢似的晃呀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左溯辞瞧。
左溯辞不为所动,冷酷地把湿巾松开,断了洛初和他之间的桥梁。
洛初一愣,有些小沮丧地歪了下脑袋。
左溯辞托着他的手腕给他擦无名指,他就蔫唧唧地用拇指和小指搓湿巾玩。
玩着玩着,他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柔柔地叫左溯辞:“阿辞哥哥,你看。”
说着,他灵活的把中指缩了回去,又晃了晃立着的两根手指:“你看你看,是小兔子!”
左溯辞垂眸,有一刹那的怔楞。
在他手心,一个欢快地晃着耳朵的小兔子长了出来。
小兔子的耳朵尖尖是粉红色的,又嫩又软,让人忍不出想要揉一揉,捏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