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了?我带着狼族开疆扩土,如果不是狼昭畏首畏尾,现在鬣狗已经被我们灭族了,如果不是他,现在鬣狗的族地也是我们的了……”
“为王者,必先慈。”
“慈?笑话,狼是靠力量取胜的种族,何须——”
“头狼,是部落的头领,头狼首先保护的是狼群,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又谈何其他。”
“没有仪式是因为大战在即,不是因为我们不服你。”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一直跟随的狼是这么想的。”
“我……”石岩张了张嘴。
好友打断他,“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们可以打一个赌。”
“你说你恨当初没有除掉狼昭,那你说,他现在是头狼了,他会对你下手吗?”
石岩看着好友的背影,反复地咀嚼着这几句话。
讽刺的是,他一时间不知道更希望是哪一种结果。
狼昭对自己下手了,自己这条命也就没有了。
可若狼昭没有对自己下手,那岂不是证明自己从开始就输给了他。
九十一、头狼
头狼仪式是选在深秋的一天,狼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只是白丢丢有些心疼的蹭了蹭他颈部的一簇毛,“洗不掉了。”
那一撮白毛沾染了血色,血洗掉了伤口愈合了,却留下了铁锈般的颜色。
“勋章。”
“什么勋章?”白丢丢眨眨眼。
“蠢兔子。”狼昭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再说下去,洗不掉的那处先后受了两次伤,一次是鬣狗,一次是石岩。
对于狼昭来说,那是为了保护他的兔留下的勋章。
“我才不蠢,他们都说我聪明着呢。”白丢丢笑眯眯的抗议道。
“以后有我。”狼昭亲了亲他的鼻头,“你可以继续蠢着。”
不等白丢丢感动,他又补了一句,“我不嫌弃。”
走向仪式现场的狼昭忍不住想着,兔子急了咬狼是挺疼的,不过兔牙印很可爱。
仪式是在狼族墓地举办的,庄严而肃穆。
白丢丢站在狼群中,却被推到了中心,狼敖对他点了点头。
一阵阵狼嚎划破天际,在狼敖更为响亮的嚎叫镇压之下,墓地归于了寂静。
狼敖用鼻子碰了碰狼昭的额顶,在众狼的目光下又碰了碰白丢丢的额头。
这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亲昵。
而是前任头狼对新任头狼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