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青觉得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钟晴柔，也肯定不会记得她。
钟晴柔走到客厅一端，顺手关上大门，把灯打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室内，白芜青这才发现整间屋子被张明布置得像佛堂一般，到处是油灯纸蜡之类的物事，茶几、矮柜上摆满了各色佛像，此时遍地纸钱纸灰，狼藉一片。
在灯光下，钟晴柔的模样与白芜青所想象得差不多，穿着时尚干练，妆容精致，活像是刚下班的白领还要去清吧再喝一杯。
她在客厅里四处转了转，一边说：“您稍等一下，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好。”那语气和“我下午就把这个PPT交给你”没有任何区别。
白芜青讷讷地应了一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她感觉钟晴柔对她很客气，甚至有点客气过头了，好像她是钟晴柔的顶头上司一般。蓦然，她反应过来，她换脸了，此时此刻，她的模样并不是白芜青，而是一个可能曾经是女鬼的人。
那么，钟晴柔认识这张脸的主人。而且她很尊敬，或者说是惧怕这个人。
白芜青正琢磨着怎么从钟晴柔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比如说今晚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比如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一个陌生的女人，比如这个女人是谁，和钟晴柔又有何等关系……
思索间，钟晴柔已经把整套房子检查了一遍，她回到客厅，轻叹一声：“又让他逃走了。”
鉴于白芜青今晚加上钟晴柔也只见到了三个人，张明此时还在卫生间门上挂着呢，她判断钟晴柔所说逃走的一定是那位莫名其妙的大师。
随后，钟晴柔走到白芜青面前，清了清嗓子，很小心地问道：“黄小姐，如果我说，申凛她并不会很快就能见您，您会生气吗？”
黄小姐？白芜青有点懵，如果她再死去活来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红小姐或者绿小姐。总之，发生的一切都很混乱。
白芜青清了清嗓子：“其实呢，我不姓黄，我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