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跟村里人打麻将的时候诉说了自己的苦恼,同村人提醒她,可能是祖坟或者是家宅风水不好,应该请个人过来看看。
于是,老两口就请了一个所谓大师。不过这个大师应该是个骗钱的,他指点着在家里房间门楣和楼梯扶手上贴了一些红纸纸条,上面写着“吉祥如意”“大吉大利”之类的字。
果然,白芜青发现很多房间门口都贴着这样的红纸条,不过这红纸条比想象得要大一些,每一个都有对联横批那么大。
申凛告诉白芜青,门上贴红纸,除了显得比较喜庆之外,不能起到任何驱鬼或者改善风水的作用。如果那个大师只贴了这些红纸,应该是骗子无疑。
不过,蒋峰继续讲述,这个大师操作这么一通之后,好像还真有点用。
很快就过年了,离家半年多的儿子回了家,跪在父母面前,承认他dǔ • qiú赌输了,借了一笔网贷,现在利滚利已经到了十几万元。
父母拿出近些年来的积蓄,替儿子还了贷款。老两口认为儿子在大城市结交了坏朋友,才沾染了dǔ • bó恶习。于是春节刚一过,父亲便在县城给他在汽修厂之类的地方找个活,学门手艺养活自己。
头两个月,这小伙子倒老老实实地去汽修厂上班,孰料忽然有一天,给老板和工友说他嫌在县城里工资太低,他还要南下去深圳闯荡,结了工钱,当天就走了。他父母对此一无所知,月末见小伙子没回家,向汽修厂打听才得知的。
这可把两口子气坏了。他们给儿子打电话,一律不接不回,还没等老两口坐上火车去深圳找人,自家房子却开始闹鬼。
“是他家儿子死了,成了怨魂,回来闹父母吗?”申凛问。
“一开始我和他家人都这样猜测的,但这房子里闹鬼,热闹得很,老太太说,一晚上最多能见着二十几个鬼,跟开会的一样,但是那些鬼里面没有他儿子,而且都穿着像唱戏一样的衣服。”蒋峰说。
“唱戏一样的衣服?”申凛一皱眉,“古代人?”
“可是这地方又没有墓葬啊,再说就算有墓葬,要闹鬼十年前就闹了,这等个十年是什么意思,”蒋峰一摊手,“我也把这房子里里外外仔细都看了,奇怪得很,越往楼上,阴气就越重,这很不符合常理,但是检查了每个房间,都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申凛点头:“确实很奇怪。风水没问题,没有不该有的东西,房子的结构也不像做了手脚,也没有布过阵的痕迹。就算这家人真缺德,有人故意放鬼害他们,阴气也不该这么重。”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三楼。
三楼有一处通风井,从一楼可以直通天台。申凛走到通风井前,向下看去,若有所思。
“现在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蒋峰说,“我在这耽误了好几天,实在有点耽误不起,你知道我那边,我稍微走开一下就鸡飞狗跳——”
这话听着像是给自己挽尊。不过申凛没说什么,点点头道:“这件事我来解决。这几天辛苦你了,你还是先离开,忙你的事情吧。”
蒋峰就等着这句话,连连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就能解决事情。那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村头的公交站等车走人啦。”
申凛道:“我开车送你去县上,也省得你还要等车折腾。”
几个人下了楼,申凛对白芜青说:“我开车送蒋峰一趟,往返最多一个小时,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好吗?”
白芜青想了想,反正现在是大下午的,鬼一般都不会挑这个时间段出来,独自在这里呆一会儿倒也没什么,便同意了。
一开始她也觉得室内瘆得慌,便搬了把板凳坐在室外,差点没给晒中暑,只好又颇为狼狈地搬回了室内。
中午没睡觉,下午就打瞌睡。屋子里凉凉的,倒还算舒服。白芜青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又是黄茜容的墓中历险记。
但这回不一样。如果说之前做梦确实很像梦,所有的情节都像是意识流的,所有的细节都是模糊不清的,这一回,梦却像是逼真的vr体验。
棺椁的盖子并非是突然震动并且自己掉在地上的,而是黄茜容和李秋寒联手撬开的。
在梦中,白芜青隔着棺材盖子看着李秋寒的脸,年轻的李秋寒。不过对于白芜青而言,那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