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秋大人乔迁。”月冠仪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礼品交给旁边的仆人,这礼物是他挑选了许久,是百年前书法名家的孤本,以前他送的那些黄白俗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希望这个这次可以令她喜欢。
秋姝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月冠仪一身雪白衣袍,如轻纱堆雪,仙气氤氲宛若仙人,但袖侧处却绣着一朵艳丽浓稠几欲滴血的山茶花,发髻簪着一支血玉簪,淡极始知花更艳,花虽艳却不俗,似神圣不可侵-犯的雪山中滴落了几滴血红,孤冷的仙人落凡尘。
“殿下能来就是下官最大的荣幸,不必带什么礼物。”秋姝之看了一眼礼单上写的内容,眼中一惊:“殿下,这太贵重了。”
月冠仪抿唇淡笑:“不贵重。”
为了寻找这份孤本,他专门命人快马加鞭,生生跑死了四匹马,画了上千辆黄金才从别人手中买到的,但只要能讨她开心,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们两人在门前聊的热络,却不知一众的官员们早就惊骇的议论了起来。
传说中孤戾阴鸷的长皇子殿下,从不参加任何官员的私宴,竟然在秋姝之的乔迁之宴露了面。
不仅露了面,还穿了一身骚包的不行的衣裳。
啧啧啧!这昭然若揭的讨好之意。
前来道喜的官员们各自交换了眼色,眼神暧昧不清,常年浸-淫花柳情场的她们一眼就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一边羡慕秋姝之能驯服长皇子,让这只猛兽变作跪舔的忠犬;一边又不禁轻讽着往日高高在上的月冠仪。
男人嘛,再怎么高傲,还是得在女人面前做小伏低。
尤其是月冠仪,大启国除了太后之外最有权势的男人,死在他手里的官员不计其数,官员们表面上敬他,实际上在找机会把他从高位上扯下来,剥下他的衣服,用最恶毒的方式羞辱他,以此来出一口压在她们身上这么多年的恶气。
或许是因为月冠仪在朝中作恶太多,而他们俩人又未曾婚配,因此官员们非但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还暗戳戳的给秋姝之加把劲,让她早点把这个毒夫收入后院。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在后院里跟小侍们勾心斗角争宠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省的日后在出来祸害人。
官员们悉数到齐,正是花开时节,秋姝之便邀请众人在府中游玩。
因为月冠仪男子之身,秋姝之趁此机会叫来了表哥秋蕖霜作陪,一来可以陪侍长皇子,而来可以让表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多官员之中,近距离挑选他的如意妻主。
月冠仪看着不远处和官员们交谈甚欢的秋姝之,随意洒了抓了一把鱼食洒在池中,吸引了一群锦鲤聚集。
“表哥,好久不见啊。”柔软的黑发如绸缎般垂在脸侧,挡住了他眼底的浓烈恨意,可那阴鸷的语气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秋蕖霜默默站在一边,当个安静的哑巴,眼波平静无痕。
月冠仪眼中带着浓稠的恨意:“当年你设计我,将我送她身边赶走,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再次回到她身边吧。”
秋蕖霜也干脆的从他手中的鱼食碗里抓了一把鱼食仍在水中,低眉温顺的表情,微微噙着笑意的唇角,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在外人看来他们相处的和睦,却不知这里早已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