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灯火通明,即使大门紧闭还是能听到里面传来容妃娇嫩欲滴的调笑声,宫侍们一个个守在门外,不敢抬头。
自从容妃侍寝后,就牢牢的握住了陛下的心,别说其他妃子分不到多余一分宠爱,就算是皇后也要让他三分。
容妃酥酥麻麻的声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歇了下来。
殿内衣衫散落四处,龙床帘幔垂落,隔绝外面一切,看不清里面的样子,不过想想也该知道此时里面的景象。
却不知容妃蓝雪照衣衫完好地靠在床边,与另一头的月深一个天一个地,隔了一条银河。
一个平静,一个冷淡,哪有半点刚才热火朝天的影子。
月深斜斜的靠着角落,手心仰搭在床沿,若有所思。
蓝雪照喝了口茶,刚才在屋里干叫唤了半天,弄得他嗓子跟火烧似的,好容易歇下来,他忽然想起御花园中遇见让他眼前一亮的人。
他细眉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陛下似乎对那秋姝之很特别?”
“特别?”月深微一挑眉,声线冷淡:“为什么这么说?”
“朝中都说陛下很讨厌秋姝之,但我却觉得未必,今天您看见她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蓝雪照慢悠悠摆弄着长发,语调忽然一变:“莫非她是您的人?”
月深哂笑:“曾经是,后来......”
太决绝的否定反而会引起怀疑,她故意将话说的半真半假,任由蓝雪照猜测。
蓝雪照眼眸清亮,手腕上银临发着清冽微光:“秋姝之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这才中榜多久就连连高升,若她是您的人就好了......真可惜。”
月深仰头,微不可查的叹息都被蓝雪照尽收眼底。
她默了一会儿,抬眸:“下去。”
蓝雪照红唇微撇,眉宇娇嗔:“陛下,侍身都喊了一晚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真忍心让侍身睡那冷冰冰的地面?”
月深眼皮都没动一下。
蓝雪照娇滴滴的往她身边凑,妖媚艳丽的眼角像极了一条美人蛇:“陛下,地上凉,您就当疼疼侍身嘛!”
月深淡淡瞥了他一眼,艳俗!
“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蓝雪照嘴角噙着笑,绾着鬓角的发,娇羞的靠在月深肩头:“陛下,就算您与侍身达成条件,可侍身终归都是您的妃子,是您的男人。”
“奴才们都在说侍身如何受宠,可他们哪里知道侍身才是处子之身,要是被奴才们发现侍身守宫砂还在,侍身该如何掩饰?”
“偌大后宫您只碰了皇后哥哥一人,侍身觉得委屈。”
“莫不是皇后哥哥更讨您喜欢?”
月深神色倦傲,轻烟一样的眼眸掠过他惺惺作态的样子:“苗寨男子不点守宫砂,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
蓝雪照悻悻闭嘴,这屁大点的小皇帝知道的还不少。
苗寨男子确实不搞中原男子那一套,他生在瘴气密林间,自小与毒虫蛇蚁为伴,最擅长诡奇医毒之术,却因生了一张好相貌被滇王注意。
都说苗疆擅蛊毒,但那也比不过军队铁骑的镇压,不然这么多年苗疆人也不必生活在偏僻的瘴林中。
滇王以苗寨数千人的性命为要挟,命令他进宫讨好皇帝,早日怀上龙胎。
纵使心不甘情不愿,只要能救下族人他也认了。
来之前蓝雪照还信心满满,自己皮相不错,哪个女人见了都移不开眼,就算皇宫美男三千,他也能凭借自己的好皮相争争宠。
毕竟哪个皇帝不花心?不纵欲?
可是他没想到,这皇帝居然是个柳下惠,任他使劲浑身解数,都撩拨不了她半分心神。
蓝雪照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在她身上种最烈性的蛊。
“陛下,就算苗疆男子不种守宫砂,可侍身还是想让您疼疼嘛。”他掐着矫揉造作的嗓子,连他自己都恶心的不行。
“陛下——”他在她肩头蹭了蹭,主动解开了衣襟,露出胸口雪白的一片令人遐想无限。
月深轻蔑地笑了笑,支着身子长腿半抻,一脚将他踢了下去。
蓝雪照一咕噜滚到床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都脱光了衣服投怀送抱她居然还没反应,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看着蓝雪照呆愣的样子,月深支着下巴,语气轻笑而冷漠:“认清你的身份。”
帘幔一拉,将月深的影子都拢了进去。
蓝雪照气愤的握拳捶地,月深那眼中一览无余的嫌恶和冷漠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对他不感兴趣,若不是他们达成了交易,恐怕等他老死宫中都不会得到她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