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滇王,这次遭遇偷袭我军损伤了五万将士,这可如何是好?”
“继续前进。”姜岁看着满目疮痍的营帐脸色阴沉,大军还未到云下城就遭遇了如此重创,再想拿下云下城就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得到的事,但此刻的她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朝廷一早就知道她的动向,如果此时撤退只会乘胜追击,而身后又有苗疆埋伏,两面夹击危机四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博出一条生路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手□□出来的滇军,身经百战,还比不过朝廷那些人。
十五万大军急速前进,如急行军在林中穿梭,不到几日就已经兵临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队聚集在城楼之下,兵马乱踏之声搅动起扬起的尘土,卷起漫天黑烟,城楼上万箭齐备只能一声令下。
月冠仪站在城楼之上,还未彻底疗养好的病情让他脸色有些苍白,他自上而下俯视着底下的姜岁:“宵小之徒,你现在撤兵,本殿下还能向陛下说清,饶你一条狗命。”
姜岁不屑一笑:“昏君无道,任由外戚专权,民不聊生,本王替天行道清君侧,殿下应该早日回头认清形势,臣服于我,快快打开城门。”
月冠仪凤眼冷锐逼人:“休想!”
他手一挥,千万箭弩齐发,箭如雨下遮天蔽日,强劲的□□刺破了盾牌,滇军阵中一时哀嚎遍野。
姜岁镇定自若:“把投石车搬出来。”
硕大的机器从后方被抬出,无数石块被投掷于城墙之上,还有装满油的火罐在城楼上炸裂开,火光顿时冲天,巍峨云下城上断壁残垣,滇军气势大涨,无数士兵搭起梯子顺势而上。
眼看就要沿着城墙而上,月冠仪看着不断试图攻城的将士,冷冷下令道:“点火。”
无数火炮顿时发出,炮火连天砸在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哀嚎四起冲散了滇军队形,滇军顿时大乱。
巨大的火炮声惊扰了姜岁座下的马匹,骏马长嘶一声向后倒去,差点将姜岁甩下去。
“稳住,都稳住。”姜岁紧紧勒住缰绳,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军队大喝一声。
但在巨大的炮火威慑之下,已经溃散的军队俨然已经乱了,投石器已经被炸毁,眼看攻城已经彻底无望,属下不断请求暂时撤退已保存军力。
但姜岁知道,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一旦败了前功尽弃。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回头;二是直接拿下云下城。
正在姜岁拿不定注意时,连绵不断的炮火攻势突然变得缓慢下来,空中只剩下遮天蔽日的黑雾硝烟。
姜岁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微妙的生机,即使不敢确定,但也是她唯一的活路。
她心一横,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喊道:“随我杀进云下城,第一个攻下城门的赏黄金万两!”
被炮火短暂冲散的滇军顿时被姜岁的话弄得士气大振,攻城的阵势越发浩大,攻城木不断的凿击着紧闭的城门,严丝合缝的城门连一只蚊子也无法用里面飞过,但却在攻城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凿开了一丝裂缝。
“殿下,白杆兵撑不住了。”长安站在城门上焦急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果当初没有中苗疆的陷阱就好了,神机营也不会火炮不足,那点火力只能短暂的威慑住滇军,却无法彻底将滇军十五万人击败。
“再等等。”
“殿下咱们先撤吧,城门快要被攻破了。”长安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