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女人笑着闻了下,“康乃馨啊。”
“嗯。”柏沉松心里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
女人细语道:“你可以给我读诗吗?感觉好久没听了。”
柏沉松笑了下,又把书打开,“嗯,可以。”
还是那本书,还是一样的句子,柏沉松一遍又一遍的读。
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忘。
午后的光太过刺眼,照在湖边,烫的人皮肤发疼。
柏沉松起身给她换了个位置,换到了树荫地下,那边开了点儿白,黄,紫的小野花。
柏沉松摘了一朵慢慢放在女人手指尖。
女人笑,“蓝色吗?”
柏沉松点头,看着那朵黄色的花,点头说是。女人拿起来夹在了盘发旁边,对着柏沉松说谢谢。
“几点了呀。”女人问。
她说话很慢。
“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您饿了吗?”柏沉松问,他一直仰着头看人,脖子有点儿酸了。
“我儿子应该快来了,你能把我推到靠近桥那边的位置吗?”女人笑了下,“他等会儿好看见我。”
桥底下大片的太阳晒着,怪热的。
柏沉松看了她一眼,还是推着人去了。
“您饿吗?我去打个饭?”柏沉松把她慢慢推到桥边的位置。
柏沉松这会儿好像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儿了。
这个位置刚好正对着养老院的侧门,车可以进来。
“我去给你打饭,一会儿就回来,您在这儿等我行吗?”柏沉松问。
女人点头,“好。”
柏沉松是跑着去的食堂,匆匆忙忙的打了两份儿饭,抓紧时间往回跑。
好在女人乖乖呆在那里,没乱走。
太阳晒得她头发丝滚烫,上面那朵小黄花也蔫巴了点儿。
柏沉松朝她手里塞了瓶冰水,张口说,“我是今天的学生义工,给您打了饭。”
女人意料之内的又把他忘了,点了下头说:“谢谢你。”
她笑着问,“今天吃什么呀?”
柏沉松坐地上,开了饭盒,低头看,“土豆排骨,豌豆,上海青,奶黄包,还有一瓶豆..”
“妈。”
后面突然有个男声。
柏沉松直接愣住了,浑身汗毛炸起来,手里饭盒抖了两下,幸好没撒出去。
女人听到声音,笑着把轮椅转了个方向,“小峰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