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戎总觉得和孟家打过交道,细想又想不起来。
萧远岱边陪着他往外走,边提醒他,“孟献和孟默,你没印象了?咱们读书的时候,那俩隔壁班的孙子就老喜欢拉帮结派欺负人。”
毕业都快十年了,没印象正常。莲华路在城南,他的拳击馆在城北,一般也碰不上。
“把血统看得比什么都重,一群基因反祖、脑子也反祖的shǎ • bī,天天他妈瞧不起狗,个个名字不还是得带个‘犬’字。”被精准鄙视到的萧警官还在不服气。
纪戎乐了,“犬狼一家亲,你们应该算近亲吧。”
萧远岱急,“别放屁,我萧家族谱上溯五千年,拿百八十根杆子也打不着一个和孟家沾亲带故的。”
远远看见杨羽埋着头写东西,他声音又轻了下来,揽着纪戎的肩和他打商量,“说真的,什么时候带你老婆和小杨一起吃个饭,顺便让他俩搞好关系,打入内部,骗取信任,让你老婆帮我多美言几句。”
纪戎推开他的头,“你正常点。”
果不其然,路过前台,杨羽只跟纪戎打了招呼,看都没看萧警官一眼。
杨羽上班时一向规规矩矩,不认什么老板的铁哥们儿,拦着萧远岱填资料。萧警官在姓名栏写“帅哥”,个人信息上填的是“三十八岁离异带俩娃”。
情路这样坎坷,赖不得别人。
耽误了点时间,到市政厅时距离讲座散场还有半个小时,纪戎先拐去旁边的体检中心取孟厌的体检报告。
联盟婚姻法规定,结婚后的头两个月,omega每周六都要来市政厅接受婚姻教育,第一次会检查腺体,今天正好是出报告的日子。
“孟厌对吧,腺体到现在都没有发育成熟,暂时不适合标记,按现在这个情况,可能还得一年才能到第一次发热期,信息素的味道测不出来。”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报告,摇了摇头。
纪戎顿时紧张起来,“还有哪里不好吗?身体怎么样?”
老医生递过报告,答:“也没大毛病,轻微贫血,还有慢性咽炎。后者没法根治,不能抽烟,别吃太烫的东西,冷的辣的也少吃,平时注意补充维生素,按摩按摩脖子。”
纪戎一一记下,翻着报告细看。
到市政厅西门的时候,讲座刚刚散场,闹哄哄的,人挤人。孟厌已经站在了约定好的地方,躲在树后面埋着头轻轻踢石子。
球鞋很合脚,他天天穿,又怕弄坏,很是小心。
树荫下缩着的小狼崽,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收不回去的兽耳。纪戎看不清他的脸,却无端察觉出了一点孤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