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耳软趴趴耷拉着,酒劲儿上来,脸上两坨红晕格外明显。
于是纪戎揽住了他的腰,又是熟悉的姿势,把人提溜起来准备先撤。
围观群众顿时开始起哄,口哨声四起,孟厌两只胳膊紧紧抱着纪戎的脖子,瞪着眼前模糊的重重人影,不满起来,“干嘛呀。”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颇为罕见,发烫的小脸贴在纪戎脸颊边,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纪戎笑出声,和众人简单道过别,抬腿就往外走。
没等到停车场,怀里的人就睡了过去,发出微微鼾声,手还没松。站了一会儿,纪戎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醒,暗处走来一个萧警官,替他开了车门。
萧远岱长腿一支,靴子上沾满了泥,眉峰凌厉,双眼皮深邃,显得很疲惫。
“真倒霉,抓个泥腿子,半个局的人冒着雨一寸寸去芦苇荡里翻了两天,结果人悠哉悠哉躲在自己家里,你说气不气人。”
昨天熬了一夜没睡,烟是越抽越多了,他又想摸打火机。
“说吧,喊我来什么事。”
纪戎从裤兜里掏出早上折放进去的报告,“看看。”
“孟厌的体检报告。”
“什么意思?”一堆专业术语看得云里雾里。萧远岱举起报告,眯起眼睛对着有光的地方照了又照,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我想缺失的一环或许可以连上了。”纪戎面色严肃。
“这张报告至少能证明薛孟两家相熟十余年,且有合谋犯罪的嫌疑。”
“薛海明身死,他儿子薛景、养子赵峰随后入狱,将近十年过去,牵涉之人明面上已经被清的七七八八,但我们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我们从来没有触及到最根本的地方。”
薛海明的死只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所要掩盖的事要远远比已发现的问题更严重。
后座的孟厌睡得无知无觉。四周寂静无声,夜色将二人融进黑暗。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九年前的春末夏初,13届两百多名军校学员被分配到五连山窑坝进行外勤结业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