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像一片无足轻重的羽毛。
纪戎沉默不语。
“等找到他我就回来了,之前没打声招呼就走,给老板添麻烦了。”
杨羽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办法再维持冷静,脱力般跪在粗砺的沙石上。
闻风而来的记者们正扎着堆,想抢到最劲爆的新闻热点。见岸边裹着毯子的人神情悲伤,举止奇怪,立马有人举着话筒凑上前来采访。
“不好意思,我有听力障碍。”栗色卷毛的omega声音温柔,谈吐礼貌。
“我是13年宿城五连山灭门案的幸存者,有些内幕我想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杨羽那个时候还不叫杨羽。
他的爸爸很早就进了城,娶了城里的媳妇抱上了娃,年迈的老人故土难离,一直留在荒村。
那年老两口来信,说是偶然从山上捡了小孩,想让杨羽的爸妈接去城里养,至少得把字认识全了。
于是一到暑假,杨羽便闹着要他爸爸妈妈回五连山。他没有弟弟妹妹,一直想有个同龄的玩伴。
夫妻俩常年不回村,开车拐错了弯,迷了路,误入禁区。
被抹去的行车记录仪拍下了矿区的入口和行色匆匆的孟昭获,也保存着夫妻俩下车与遇到的人问路攀谈的画面。
“这边不是不允许开发吗?”年轻的女人起了疑心。她是个小学老师,肚子里墨水不少,正义感也强。
“不该管的事别管,知道吗?”
她没有留意到搭话那人阴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