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路羽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陈濯的神色,陈濯没有应声,但那双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这时,中控台上的手机响起,陈濯瞄了眼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随即踩紧刹车,挂上了手刹,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改之前赶着去领奥斯卡的架势。
“已经没事了。”他对张路羽说。
晚上文天成的寿宴后,陈濯陪着张路羽一起见了几个老朋友,随后又顺道出城去看望白颉。陵园就在绕城高速边上,正常情况下一来一往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不巧的是碰上了突发事故,现在只能堵在这条隧道里干耗着。
陈濯的这句“没事”,在张路羽听来没什么说服力,眼前这场堵车漫长地仿佛永远熬不到头,车厢里的气氛不可挽回地变得沉闷。
“你今晚和谁过不去呢?一晚上板着张脸。”张路羽单手支起脑袋,看着前方的车尾灯,抱怨道:“故作深沉,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陈濯错开眼神,看向张路羽,问:“很明显吗?”
“可不是吗?”张路羽坐直了身子,伸手翻下陈濯头顶上的遮光板,说:“找面镜子照照自己。”
不用镜子,陈濯也知道自己今晚是什么样,连多年不见的张路羽都看出问题,某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在当睁眼瞎。
陈濯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