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唱着,许落嘉忽然在他的怀里仰起头,将麦克风递给到他的面前。这首歌是很经典的,傅司年本来就很喜欢音乐,也会唱一点。
你我或者一样日夜寻觅对象
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
傅司年一边唱,一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还有握着麦克风,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白的指尖。
然而许落嘉的身体和浑身的气场是分离的,这一刻,他因为醉酒而有些水润的眼睛睁着,眼神里满是迷茫,暧昧。
傅司年继续唱着,忽然理解了这世上,为什么有人爱看圣洁的天使有朝一日满身罪孽堕落人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圣人被凌·辱得满身污秽,无处逃脱,常伴青灯的佛子被人世的欲|望折磨得满目狰狞,欲求不得。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随着梦幻的扫弦不断流淌,傅司年忽然不再想看别的结婚对象了。就是眼前的许落嘉。
如果他只是钓着许落嘉玩一玩,而后放他一条生路,那么许落嘉这一辈子或许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温和可爱的性格,清秀的外貌,良好的家庭条件,还有聪明的脑袋,哪一点都可以让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宽敞顺畅,一辈子就这样纯粹快乐地活着。
可是如果进了傅家的门,走进了利益漩涡的中心,见到了声色犬马,尔虞我诈的世界,那么许落嘉会痛苦地忍受吗?
还是会像大多数人那样,异变,扭曲呢,成为众多身处凡尘的罪孽本身。
傅司年慢慢地笑,搂着怀里的人,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比如说亲手拧断天使的双翅,让他堕落凡尘,不复纯粹,从此满是彷徨绝望,挣扎不得。
从舞台上下来以后,许落嘉好像彻底歇菜了,整个脑门磕在餐桌上,两手垂在沙发边,肩膀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傅司年依旧是坐在他的身边,用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调低沉蛊惑:“累了?回家好不好。”
许落嘉的脑袋依旧枕在餐桌上,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意识却还是有的。
“不…不能回家,等我缓缓…嗯,很快就…”
话还没说完,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