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怜的小孩,一直一个人走着,中间自己好几次问傅司年,真的不下去接他吗,外面好冷,他看起来快撑不住了。
每次都只得到傅司年的淡淡一瞥。
最后傅司年可能是烦了,直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低声道:“不想待着就滚下车。”
他这才闭了嘴。视线却始终落在那个小孩身上,拳头捏得紧紧的。
好奇怪,他向来没什么良心和节操,可是竟然有好几次想下车去找那个孩子,谁要理傅司年这个神经病。
可是也只是想想。他大约是感受到傅司年的威慑力,他除了天赋异禀的演绎能力,本人帅得惨绝人寰,来头应该也很不简单,甚至能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碾死他。
所以他极力克制着理智,一直坐在车上,看着那个小孩。
可是一个人在雪地里走,真的很寂寞啊。
最后他倒在雪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就在他真的忍不住的时候,旁边有一辆车停在了那个小孩身边,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话。
妖娆0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是谁…万一是坏人,我们是不是帮凶啊。”
傅司年没有说话,轻而易举地将烟捻灭,即使冷峻,侧脸依旧十分英俊。他发动车,缓缓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
许落嘉被扶到副驾驶上,轻轻地喘着气。身上那件湿了的肮脏的军大衣已经被脱掉,放在后座,身上穿着男人那件驼色的大衣。
脱掉军大衣的时候,男人皱皱眉,问:“你家里人呢,怎么就穿这么少出来。”
落嘉说:“在家。”
男人倒也什么都不问了,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落嘉身上,想了一会,问:“你,你知道自己多少岁了吗。”
落嘉愣愣,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的,只是太冷了而已。”
男人笑了笑,说:“那就好。要是真的捡了个傻子,麻烦有点大。太忙了,很难照顾好。”
他说着,然后随手拧开车载音频。
一段熟悉的旋律响起,张国荣的嗓音缓缓地吟唱。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许落嘉:“……”
男人察觉到落嘉地反应,轻笑:“你也喜欢这首歌。”
这首歌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靠近落嘉的心脏,让他的胸口酝酿着暖意,慢慢地随着血管奔腾至全身的躯体,让他变得慵懒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