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的字非常工整,想装作看不懂也做不到。
傅司年一时心情复杂,心碎成了好几番,如果捡着其中最大片的一块,琢磨半晌,上面应该是写着“万念俱灰”这四个字。
许落嘉说不恨他了,却没由来的,让傅司年的嘴唇抿得更紧。
也许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需要消耗精力的。当沉淀去一切凡尘杂事,慕然回首,落得一身轻松,再无爱恨的时候,这对傅司年来说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因为不恨了,意味着对方再也不愿意付诸一丝心绪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因为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风从湖面吹过来,夹杂着无数的寒意,让傅司年后脊背都冒着彻底的凉寒和冰冷,心脏又犹如放置在炽热的炉子里煎熬着。
然而傅司年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冷着脸,接过便签本,既没有说出口喊疼,也没有说挽留的话,请求他不要赶走自己的话,就只是沉默着,接过,点头,说:
“很晚了,去吹干头发,睡觉吧。”
这是他仅能说的话。
第59章
翌日,许落嘉在曦和医院接受术前检查,心电,胸片,抽血,过敏禁忌等都状况良好,下午就可以做手术。
许落嘉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白蓝色条纹相间的衣服显得他有些脆弱,正坐在病床上,双手盖在被子上,安静地听着医生和护士商量,周围还站着初姐和傅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