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落嘉跟闻一凡去看房子。
应该是画好图的阶段了,正在正式动工前的最后准备,毛坯房里堆满了沙子和水泥,还有几乎一人高的瓷砖包装袋。旁边还有一个绿色的电焊机,随时切割瓷砖用的。
空气里弥漫着尘埃,落嘉忍不住吸吸鼻子。跨过地板上的木棍子,走进房子。
装修队队长是个古铜色的中年人,十分地爽朗,边抽着烟边跟落嘉介绍屋子里的电线走向。
落嘉边听边点头,闻一凡就站在后边。
说得差不多了,包工头憨厚一笑,对着身后的闻一凡说:“带你媳妇儿来装修新房啊啊?挺能干的。”
落嘉正向出声否认,身后的电焊机开始运作,一米乘一米的米白色大理石瓷砖正在被悉数分割,白屑被撒得到处都是。
于是也来不及否认,话就被盖在电焊机里,再也听不见了。
*
在地球的另一边,正是夜晚。
傅司年的生意谈得差不多了,过程十分地凶险,好在最后的结果如意。
他几乎以全胜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战斗,又缔造了一场无法言喻的神话,是可以写进商科教科书的案例。
结束第六十七场谈判以后,事情基本尘埃落定了,外国资本脸上挂着凶狠而不甘的表情,走出大厦。
傅司年却马不停蹄,身后跟着三辆车的保镖,浩浩荡荡的加长版林肯开向城市边缘的港口。
港口旁边停靠着一条宏伟豪华的游轮。船身是高贵的ru白色,上面湛蓝色的玻璃在城市灯光的闪耀下,漂亮得像镶嵌了宝蓝色的砖石。整座游轮停靠在岸边,从远处看,就像一座移动的辉煌公寓。
下面有一个阶梯,长礼服的女士,黑西装的先生正在有序地通过那条阶梯登上游轮,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黑色烫金的信封。
傅司年在临登船之前,特助有些忧心忡忡,道:“傅总。真的要上去么。依照现在的环境,我想我们最好应该尽快回国。”
“二十分钟。”傅司年脚步不停,脸上挂着得体而礼貌的淡笑,长腿径直迈过阶梯,低声对特助说,“我只谈二十分钟。到时候会有一艘小船开到旁边,我会离开。”
“好的。”特助点头。知道没办法阻止了。
这艘游艇上有傅司年的目标。又是为了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