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洪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放松,一边又埋怨他生病还忘盖被子,轻手轻脚地帮他铺床。
收拾好一切,他满意地关灯,躺进折叠床里。
黑暗模糊了人的感官,卧室的空间似乎变大了许多,两人匀称的呼吸声交织、相互呼应。
在药物的作用下,许江同睡得很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来到了一条小巷。黑夜和厚重的雾气包裹着他的视觉,根本找不到巷子的出口。
空间很宽阔,他慌乱地抬起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被无名指上锃亮的戒指闪到了眼睛。
那道光很反常,像是刻意的高光,在黑暗的环境里愈发刺眼。
许江同深吸一口气,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声音很熟悉。他飞快地转身,看到一张凹陷、苍白的脸。
许江同吓得后退半步。
“卡洛,你又开始打排球了,果然还没忘记我。”
“这和你没有关系。”许江同努力划清两人的界限。
“哦?”他干瘪的嘴角流出一丝讥讽,目光往下挪,“你结婚了?”
许江同知道他在看无名指的婚戒,不由得陷入沉思——自己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真浪啊,居然搞男大学生。”他又笑了一声,“那小子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吧?”
“我没有……”许江同的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想不出清晰的画面。
“听说他是个运动员?”对方好心地提醒他,声音冷得直刺脊背,“你知道对运动员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许江同,他发疯似的扑了过去,尖叫道:“不行!我不许你伤害他!”
结果扑了个空。那个如鬼魅般瘦削的身影在顷刻间消散,化作一团白雾。
许江同努力去抓那团白雾,手心却在瞬间流入一阵恶心的粘稠感。
他颤抖着摊开掌心,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几个扭曲的血字缓缓浮现——
“”
“嘭——”许江同猛然翻身,一头撞在了床板上。
好黑……不会又被他砸失明了吧?
许江同一时间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攥紧领口的衣服直喘气。
突然,吧嗒一声,温暖的亮光倾泻下来。陶希洪打开了卧室的灯,关切地看着他:“许江同,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