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单向的,在外面看来就是一片茶色的反光。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推门走进去,靠窗的座位上并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
陶希洪揉了揉眼睛,觉得眼眶又酸又胀,像是被柳絮吹过敏一样。
他想在比赛前听一下许江同的声音。距离上次吵架已经过去五天,是时候冷静下来了。
陶希洪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江同的电话。他接得很快,似乎没在忙急事。
“现在有空吗?”陶希洪小心翼翼地开口。
许江同刚和展会设计师沟通完雕塑的摆放位置和光影效果,回家后洗了个澡,正坐在沙发里吃水果。
“有空。”他喂Tela吃了颗蓝莓,“有事吗?”
“我还有三天就要比赛了……”陶希洪委屈地嘟哝。
“紧张吗?还是因为我不能来现场看你,觉得不开心?”
“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许江同看到正趴在自己膝盖上摇尾巴的Tela,莫名出现了陶希洪抱着自己,黏糊糊的幻视。
因为孙然诬陷在前,举报的事情并没有在学校里掀起大风大浪。两人刻意避嫌了好几天,突然听到声音,情绪立刻涌上来了。
许江同摸着Tela的头,怪嗔道:“说你是小朋友,你还不承认。”
听到他的语气带着笑意,陶希洪顿时眼前一亮,开玩笑说:“年纪小没事,该大的地方大就好。”
许江同听得耳根发烫:“胡闹。”
一个月没正常交流,陶希洪憋了一肚子话,四下看了一圈,转身往操场走去:“我们打视频吧,周围很安全。”
“好。”许江同同意了他的邀请。
过了半分钟,两人接通了视频。许江同刚洗完澡,棕色的齐肩发吹得半干,软软地搭在肩上。睡衣最上方的扣子敞着,锁骨在白皙的皮肤和衣服阴影中交错。就像一幅出自大师之手、浑然天成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