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让他再听一次,会做何感想。
听到一半,许江同突然垂眸,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抬手关掉了电视。
宽大的屏幕上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竟然说这款香水瓶的设计灵感源自汉谟拉比法典,真是讽刺啊。”许江同单手扶着额角,修长的手指轻扣沙发,“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亲身体会到法律的灿烂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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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线一周后,陶希洪已经能正常走路了。正式归队前,许江同提议去青岛看一次日出。
大桥横跨了整片海域,凌晨四点三刻,城市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护栏上的橘色警示灯闪烁,光圈外侧晕开一层毛边,融入朦胧的晨雾中。
许江同开车在空旷的大路上,追逐着地平线上的日出。车里放着一首summer乐队的轻摇滚,清凉的海风徐徐灌进来,Tela坐在陶希洪腿上,合着音乐的节奏快活地伴奏。
十分钟后,他们成功将车停在了岸边,赶上了海平面的第一缕晨光。
Tela迫不及待地从车里跳出来,看到埋在沙滩里的贝壳,好奇地把它们刨出来。
清晨的海风凉意正浓,许江同在肩上搭了件披巾,遮住了整个半身,全神贯注地摆弄相机。披肩长发和流苏缠在了一起,被风吹得飞扬凌乱,像个流浪诗人。
调了很久角度,许江同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比例。按下快门的一刻,他长出了一口气。
陶希洪没有走远,等他放下相机,大声招呼道:“小江老师,我们来张自拍吧。”
“嗯?”
“海风、日出加自拍,难道不是情侣必须打卡的一百件事吗?”陶希洪把他拉到身边,举起修长的手臂充当自拍杆,搭在他肩上的手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标准45度角自拍,许江同不由得笑出声。
“笑什么笑?”陶希洪佯装生气,“虽然没有小江专业,但也是一份美好的回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