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泽川脑子里冒出这句埋怨，但他没说，只是轻声问：“那去哪里兜风？”
“去哪里都可以啊。”真沐将座椅调得往后倾斜，靠上去懒洋洋道，“你开车嘛，只要不把我卖了，去哪里都可以。”
这就触及到单泽川的知识盲区了。
他自己都没车，平时也是事务所、录音棚和家三个地方来回跑，打工的地方都在家附近，压根就不知道哪里适合兜风，哪里又夜色宜人。
但单泽川没再问，他发动了车，带着懒洋洋的真沐奔驰在夜里。
外面的街灯暖黄，这样的光线莫名给人一种安稳感，也略显得沉寂。单泽川认真开车，真沐在他旁边拉开啤酒的拉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喝上一口。
大约是气氛使然，单泽川忽然开口道：“前辈心情不好。”
“嗯？没有啊，”真沐蓦地看向他，“心情还不错，二十八岁生日这样过挺好的。”
“我觉得前辈太爱演了，”单泽川说，“明明心情不好。”
真沐失笑，说：“明明是你心情不好。”
“前辈不高兴的话，我就会跟着不高兴，”单泽川用他低沉的嗓音轻声说着，他不敢去看真沐的脸，心虽然争气的没有乱跳，可还是觉得难为情，“……前辈是因为那个人的纠缠所以不开心么。”
“那个人？”
“林长旭……前辈。”
“要这么说也可以。”真沐淡淡承认了。
他们安静了几分钟，真沐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突然有了倾诉欲：“前男友非要我去参加他的婚礼，祝福他新婚快乐……换谁都不高兴啦。”
单泽川却说：“不止是这样而已，吧。”
“嗯，”真沐点头，一点也没想遮遮掩掩，“他还想跟我地下情。”
“那前辈怎么想……”
“当然不想啊。”
单泽川越发难为情，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我是想问……”
“嗯？”
“前辈还喜欢他么……”
话出口的瞬间，单泽川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对于即将揭晓的答案抱有期待，却也怕真沐会直言不讳他还没有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单泽川对他们的恋情一无所知，他们在一起多久，又是怎么在一起的，怎么分开的，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