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云江也会生病。
傅璟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一直莫名其妙紧绷着的神经就这么松懈了下来。
他终于能伏在桌上补觉,且一睡就是一下午,睡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再打起精神赶去码头当苦力。
但他没想到的是,霍云江一整个星期都没再来学校。
有同学开始议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人猜测他可能又不声不响地转学了。就连罗琛都来问他:“……你真不知道霍云江怎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关系好了?”傅璟三凶恶道,“他来不来上课关我什么事?”
他的勃然大怒把罗琛弄得一头雾水,只能讪笑两声圆场:“……我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
可在这莫名的暴怒之后,傅璟三去码头的路上给霍云江打了通电话。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好,电话接通后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认识霍云江之后,他许多的情绪都是突然而至,没有一点预兆。
但霍云江替他省了思考开场白的功夫:“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傅璟三重重摁掉电话,在码头狂乱地风里狠狠地骂了一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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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江没上课的第十天,傅璟三装病翘掉了下午的课。
他直到站在霍云江家附近那间便利店时,人还在恍惚中,仿佛在过去的一小时内,是另一个人替他擅作主张,让他过来这里。他穿着校服,在便利店门口踌躇不前了许久,最后转身进去买了罐霍云江常买的咖啡。
这几天他打过好几次电话给霍云江,对方一直关机,他发过去询问情况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传闻中的“霍云江转学”越发显得真实,真实到傅璟三再也没法忍耐,只想赶快求证。
他拎着咖啡,一边走一边喝,循着记忆里走过一次的路线,很快找到了霍云江家的“豪宅”。铁栏将整栋房子围着,院子里有人精心照料的花已经冒芽,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傅璟三犹豫良久,数次深呼吸后伸手按了下铁门旁的门铃。
“叮咚——叮咚——”
“你好,找哪位?”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门铃对讲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