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彦听靳丛的声音又有点颤,低头一看,果然眼眶红红的,“你不准再哭了!”
“没哭。”靳丛别扭地仰头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杨天彦把靳丛往上抱了抱,让自己能够平视靳丛的眼睛,“昨晚和你一起吃饭的,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鸟的男的说的。”
靳丛一听,都不用细想,就猜出来杨天彦说的是周文博。至于那人都和杨天彦说了些什么,靳丛大致也能想象得到。
“听实话吗?杨天彦。”靳丛突然变得严肃。
“肯定啊,我最讨厌你骗我了。”
靳丛缓了好会儿,才敢把内心最肮脏的自己剖露开来,“其实之前那女孩有提起过想找个人假结婚,我得承认,那瞬间,我心里有一闪而过过同样的念头。”
也就是因为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在看到周文博的所作所为时,靳丛才会既恶心对方,又嫌弃自己。
尽管靳丛可以自我安慰,就算他选择了假结婚,也肯定会告诉女方实话,不会像周文博一样骗婚。但说到底,又有多少不同呢?
只要一旦开始妥协,最开始可能只是假结婚,但谁又能保证之后不会妥协更多?
杨天彦没有很惊讶,这本就是他昨晚猜测过的事情,“一闪而过过,也就是现在没有了。”
“嗯。”靳丛拿唇印在杨天彦的嘴角,“因为我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这傻狗,连存折都拿出来了,靳丛就算真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暖化了。
而且,杨天彦和他的信息并不对称,杨天彦根本不知道管线机的事情。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工作不开心,不想干了,他就能拿出存折说要养自己。
这八万多块钱,不知是杨天彦辛苦了多少个日夜做体力活攒出来的,就这么全部给他了。
“真的?没有骗我?”杨天彦拿鼻头碰碰靳丛的鼻头。
靳丛笑着蹭了回去,“没有,不骗你。”
两人之间的小误会可以就这么几句话说开了,但横在两人之间的现实问题还没解决。
“我是真的想辞职了,天彦。”
靳丛昨晚回到包房后,再看酒桌上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虚无起来。什么权啊利啊的,就算争了来,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己连正大光明地和喜欢的人一起走在街上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