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关于过去的记忆,但没人希望自己稀里糊涂地活着,因此她去找过专业的术师,想知道是不是费奥多尔骗她。
最终术师给出的结论是,失忆是由于身体过度悲伤,开启了自动保护机制,选择了遗忘。
她想听听伏黑甚尔的解释,对方却没承认。她离开了拉面店,他也没有追上来。
已经两天了,都没有联系她。
擅自给她取名叫“伏黑芙溪”,却不肯付出一点努力,就只是过过嘴瘾。
芙溪对此很失望。
她从诅咒师的网络上接了个祓除咒灵的任务,准备打发时间。
“芙溪酱。”费奥多尔温柔地说道,“也许伏黑先生需要时间思考。”
“请叫我安娜,我更喜欢现在的名字。”芙溪撇嘴,“距离他杀死我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还没有想明白吗?”
两年都没想明白的事,就不用再想了。
作为知道这件事始末的参与者,费奥多尔继续保持沉默,低头翻看手里的小说。
芙溪看到那本小说的封面,好奇地读了出来:“《欧亨利短篇小说合集》?说起来这本书上好像有几页被你撕掉了。”
她是无意中发现的,因为书页的侧边有些残缺。
费奥多尔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很喜欢那个被撕掉的故事吗?”
“不,”费奥多尔摇头,“就是不喜欢……才想自己写。”
一阵阴风吹来,整个路口上方浮动着一片诡异的安静。
芙溪甚至没有留意费奥多尔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先走,这里的咒灵看上去很棘手——人呢?”
回过头时,费奥多尔早已不见人影。
“死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芙溪骂骂咧咧地捏紧了手里的咒具,往树林里走去。
老实说她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她是一个完全依靠咒具的野生咒术师,而她的咒具也早已破烂不堪。
……但愿是个比她还废的咒灵。
“哎呀。”
芙溪被草丛里的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只顾着提防周围,没有注意到脚下。
当看清楚绊她的是什么时,她险些呕吐出来。
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但从眼睛嘴巴鼻孔里都长出了植物,死状凄惨。滴滴答答往下流淌的,是脑组织液。
很显然是死于咒灵之手。
她的左侧,还散落着几具同样死状的尸体。
芙溪脸色惨白,马上就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