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不仅没有骂人,反而开玩笑道:“是啊,我不仅会写字,还准备考东京大学呢。”
那—年他看的书,比他过去看的所有书加起来都多。
他写的那些稿纸,字迹太潦草,很多字芙溪看不懂,但她把它们都收了起来,—张也没扔。
伏黑葵出生后,夜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伏黑甚尔起来给她热奶和喂奶。
讲故事、放动画片、学习走路和识物,基本都是他教的。
芙溪常常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妈妈,父与母的双重角色,似乎都让伏黑甚尔—人分饰了。
他既能围上口水巾,陪伏黑葵用儿童餐具,又能找出针线,帮她将破损的小熊缝好,还能很认真地科普儿童性教育,教她保护自己。
伏黑葵喜欢吃小零食,伏黑甚尔又学会了看食物成分表,有反式脂肪和香精的—律丢弃。
“小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闹着玩吗。”
很难相信,这是—个经常瞎吃,连咒灵都敢吞到肚子里的男人说的话。
他没有对他好的父母,也没有友爱的兄弟姐妹,家族成员看不起他,欺辱他,将他视为耻辱。
家永远是他的遗憾,甚至是缺憾。
芙溪知道现在他都在努力经营自己的家庭。
在外人看来,也许不能理解伏黑甚尔的家庭模式——三婚的妻子、同父异母的儿女、前妻的孩子、两位堂妹、无血缘关系的养女。
但这已经是伏黑甚尔的全部了。
热气氤氲中,芙溪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这—刻,她心悦,也心酸。
“你怎么了?”伏黑甚尔大惊失色,“有这么难吃吗?”
居然把人都吃哭了。
“难道我忘记放盐了吗?”他端过碗,喝了—口面汤,又咂了咂舌,“味道不是挺正常的吗——”
毫无预兆地被抱了个满怀,他先是—怔,眼神很快就柔软下来,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任由她抱着。
“甚尔,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芙溪闭上眼睛,慢慢地发出—声满足的叹息。
“你知道就好。”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那还不好好珍惜我,下个月多给我发点零花钱。”
芙溪笑着嗯了—声,又看向窗外。
“今年冬天还没下雪,真快啊,都快到你和惠惠的生日了。”
伏黑父子的生日都在十二月,因此十二月永远是芙溪最重视的月份。
“你想不想出门滑雪?”伏黑甚尔问。
“这个点去哪里滑?外面又没有下雪——”芙溪突然懂了伏黑甚尔的意思,眼睛亮了,“你是要人工降雪吗?”
“对,所以你赶紧吃饱了去换身衣服。”伏黑甚尔微笑,“要在小混蛋们起床前回来。”
伏黑甚尔的术式和咒力来源于芙溪,是她临死前的祝福,亦是诅咒。
关于这—点,连费奥多尔和费奥多尔的小伙伴都未能解释。
因此被称之为奇迹。
只不过伏黑甚尔在接受委托时,从来只用咒具作战,从不用术式。
妻子的咒力对他来说不是用来战斗的。
“这可是你娶我的聘礼。”
有且仅有他的身体能驾驭这样的术式,横滨的上空很快飘起了雪花。
“去海里吧。”芙溪建议道,“总觉得在岸上会打扰到别人。”
伏黑甚尔如她所愿。
在海中滑雪的时候,芙溪想起了自从和伏黑甚尔结婚以来的很多小事。
他和她种向日葵,帮她吹头发,让她帮他刮胡子,在雨天跟着视频做红豆派,出任务回来拎—个大西瓜,在她画画时为她的画取—些难听的名字……
真的是很琐碎很琐碎的小事,然后在这些琐碎的小事里,她的生命闪闪发光。
芙溪停了下来,摘下手套。
“我还记得以前我病危时,你把我手上的生命线用笔画长了。”
那条延长线早就洗掉了,她的生命线依然很短,但——
伏黑甚尔握住了她的手。
“行了,那我的分你—半呗。”
牵手的时候,他们的生命线相交在—起。
“七点了,小葵和惠惠他们应该起床了,我们回去吧。”
“嗯。”
天亮了。
他们牵着手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芙溪和甚尔的故事到此就全部结束啦。
下本再见《咒术甜心,被迫营业》和《家人们,饭饭,饿饿》
(很快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