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越民却中间不带停歇的,蹬着铁锹刨土,一口气把树连根刨下来才肯停下稍作休息。
这种干劲儿,让陈凌都忍不住感叹了几句。
记得梁越民刚来家里的时候,还是文质彬彬,搬袋大米都吃力,必须得靠他帮忙才行,现在却也是个能干活的汉子了。
梁越民听了他的夸奖,嘿嘿一笑,弯了两下手臂,向陈凌和秦容先显摆他胳膊上稍显硬实的肱二头肌,并说他现在去陈凌家推磨也绝对能推得动。
众人听此都笑话他吹大气,那么大的磨盘,村里的壮汉子也得两个人一起推才能推动。
而后边说笑,边继续刨树。
刨树这活儿并不轻松,再怎么干劲十足,连着十来棵树刨下来,加上还要移栽浇水,一连串干完,能把人累趴下。
清晨七点多过来,干了近两个小时,梁越民父子累得气喘吁吁,直接不想动了。
连王素素送来的早饭都不想吃,坐在草棚子外的树墩上擦汗喘粗气。
王立献倒没啥事,即便是腰上不太好,但农家汉子的韧性与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只是陪他们两人歇着,也准备缓缓劲儿再吃早饭。
这时,工程队的人已经过来干活了。
陈凌和他们打过招呼,见梁越民三人现在还不太想吃饭,他也不急着吃了,就走到火炉旁,把炉门打开,添上木柴,准备先把狗食给做好。
给狗做饭简单,和往常一样煮一锅玉米湖湖便可。
柴火很旺,陈凌十分钟左右就把狗食做好了。
就把锅从火炉上端下来放凉,随后见铁炉中的木材还没燃尽,便又去草棚子里拿出来几颗红薯,打开炉门放进去。
他们这里的红薯有两种,一种是白红薯,瓤肉是白的,块头特别大,一个能有一斤多重,不过瓤肉里面长得丝多,吃起来缠牙不说,还干巴巴的不咋甜,老噎嗓子,现在大多数主要作为打薯粉来用。
另一种是洋红薯,瓤肉是红的,吃起来又香又甜,软乎得很,比白红薯更好下咽,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就是以吃这种洋红薯为主的。
过了会儿,锅里的玉米湖湖放的稍微凉下来,陈凌便去旁边喂狗。
喂完狗,炉膛里的红薯也烤好了,全部扒拉出来,把上边的焦灰磕打掉,便喊梁越民三人过来吃。
三人早就等着红薯烤好呢,这时一骨碌就爬起来,也顾不上洗手,各自拿上一个就抱着啃起来,黄灿灿、热乎乎的烤红薯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吃进嘴里更是香甜满口,很快被四人消灭的一干二净。
烤红薯下肚,胃里也暖烘烘的,干了一早晨体力活的他们,这时也彻底缓过了劲来,就趁势把早饭也吃了。
“好家伙,富贵你们早晨饭这是吃得啥啊,吃这么香。”
几人狼吞虎咽着把早饭解决掉的时候,几个村里的婆娘背着娃娃走过来,笑着打趣。
“能吃啥,小米粥就咸菜呗。”
陈凌擦了擦嘴,站起来把碗快收拾掉。
“不是吧,人家给你干活,你就给人吃这个?”
“不吃这个吃啥,总不能大早上就大鱼大肉吧,多腻歪啊。”
“哎哟哟,咱们陈王庄也就你富贵敢说这话,别的为了吃口肉,谁还管是哪顿饭吃……”
婆娘们闲聊几句,嘴上还没说尽兴,就被娃娃们拉扯着去旁边看汽车,看工人们锯木材了。
没过多久,村里大一点的娃娃,像是六妮儿他们那些也全都跑了过来。
自从陈凌的农庄开工,这些村里的小娃子们是每天必到,来了就在这儿看大半天,每当各种机器一开,就一个赛一个的兴奋,尤其是刚开工打地基的时候,打夯机、搅拌机各种机器轮着上场,该吃饭了也舍不得走,都是爹娘过来揪着耳朵回去的。
“富贵叔,那边有人叫你过去一趟哩。”
陈凌把食盒碗快送回家,刚牵了牛羊过来,六妮儿就蹬蹬蹬的跑到他跟前说道。
陈凌就赶紧跟着走过去,“咋了,老高,哪里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