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晨鸡报晓,旭日东升。
金黄的阳光暖暖照耀而下,炊烟鸟鸟升起,人声,狗吠,使得清晨的山村渐渐有了生气。
春耕时节过去了,这是山花盛开的时候,山林也越发热闹。
人们不必再那么忙碌,不过农家少闲月,就算不忙,也要时常到田里照看,锄草,赶鸟,拔出败穗。
精耕细作,才有好收成。
这天吃过早饭,陈凌就和老丈人一块扛起铁锹、穿着水鞋下地去了,麦苗长起来了,自家的麦田就到了灌既的时候,前阵子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了几场,也没去管,但入了农历三月,雨水反倒少了。
没办法,这就要人为给小麦浇上今年的第一水。
“把沟挖深一点吧,能多放点水。”
老丈人嘱咐道。
灌既时开沟是累人的活,但是陈凌身强体壮,最不怕这种体力活,前两天就把沟开好了,这时候再把麦田附近这一段沟挖的深些,浇灌到最后也可以顺便把菜园子浇上一遍。
“知道了。”
陈凌提着铁锹又把沟挖了挖,而后就去把山脚小河沟的水引过来,刚用铁锹放开口子,水流就哗啦啦的涌进了土沟之中,河水夹杂着泥泞,浑浊的缓缓流淌。
翁婿两人就拄着铁锹,在田埂上看着浑浊的河水流过土沟,进入麦田,而后穿着水鞋走进麦田,引水灌既。
由于春天小河沟水位不高,引来的河水流速比较缓慢,忙碌到中午,两人才只是浇完两亩多地。
“存业老哥,帮女婿家干活也这么上心,该吃饭啦。”
晌午,工程队的几个老师傅下工吃饭,见到他们两个还在忙活,就从田埂上远远地喊道。
知道是在开玩笑,王存业就停下来,拄着铁锹笑着回道:“那可不是,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不上心谁上心?”
他是温吞老实的性子,这段日子跟工程队几个年纪大的处的很不错。
“吃的还够不?”
“够,不够了俺们跟你说。”
近来,陈凌带着老丈人去了几趟县城之后,两人就开始倒着班接送王真真,工程队这边缺啥了也会给买回来。
说话间,工程队的人三五成群回村开饭。
村里的小学重新开学之后,他们白天就不在学校内烧火做饭了,而是转移到了原来陈二柱家的院子里。
就在学校旁边,院子也很大,洪水后没人管荒废着,简单收拾之后,就成了他们吃饭的地方。
“爹。”
“姐夫。”
翁婿俩还在田里浇着水,一声远远的呼喊传来,只见一道小身影,甩着两条麻花辫,一摇一晃的跑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撒欢狂奔的小黄狗。
跨过河水缓慢流淌的水沟,王真真提着篮子以及烧水壶,在田埂地头找了处平整地方蹲下来,小手从篮子里拿出碗快以及蒸馍炒菜,摆放好。
“爹,姐夫,快来吃饭了。”
“来了。”
陈凌就和老丈人从河水没灌既到的麦田绕出来,来到田埂上吃饭。
而王真真则蹦蹦跳跳的领着小黄狗,以及跑过来的黑娃小金,去果园外的草棚子里生起火给狗煮饭。
别看她年纪小,生火烧饭早已不在话下,这对乡下娃来说也属正常,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许多人家的娃娃六七岁就会煮饭了。
当然了就是煮熟了的时候,还得喊大人来帮忙端锅,不然大半锅玉米粥,太烫太沉了,端不下来,也容易被烫到。
这边翁婿两人草草的吃过晌午饭,倒了两碗茶水,稍作歇息,随后又起身走进麦田继续灌既。
如此持续两天,麦田和菜园子才灌既完。
而油菜田是不用管的,这东西长的也快,靠天吃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