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兄弟他家就在南边凌中对面,我把盆子端回去,一会儿给你们送来。”
“知道知道,陈富贵嘛,盆子你拿走就是。”
余启安乐呵呵的端着一大盆猪下水回来。
陈凌一瞧,得了,大肠小肠猪肝猪肺也拿下了,做成老北亰卤煮都能炖一大锅吃了。
余启安还挤眉弄眼:“卤煮就卤煮呗,你家那么些人呢,我给你说做法,你下厨,弄一大锅这多好。”
说着还补一句:“这卤煮的汤汁可香啊,炸豆腐、素丸子,往上一浇,嘿,那美的,想想就过瘾。”
被他这么一说,陈凌还真给听馋了。
便也上前把猪头和猪蹄买了下来。
主要是猪蹄,素素爱吃这些,孕妇吃着也好,该买。
买完提溜着回家。
王真真跟在他们身旁,叽叽喳喳,一蹦一跳,欢喜雀跃的样子。
“姐夫我们今年运气可好了,爹抓了一条蛇,在山下卖了两百多,启安哥哥也见了,都说那条蛇吃药材长大的,那么粗那么长,袋子里提着都沉甸甸的。”
“我们还见金猴子了,天黑下来的时候,在树上偷看我们夹蛇,我和它们招手,它们不理我,丢给它们果子也不吃,后来就跑了。”
“对了还有野猪和鹿,那天寨子跑进野猪了,大白天就进来了,把三奶奶家的菜园子拱得稀巴烂,菜窖也给顶开了……那野猪可笨了,掉进了菜窖里卡在里边上不来了,哈哈哈,吓得在里边又拉又尿……”
“山上的鹿也老到处串游,梅花鹿的胆子比野猪大,还带着小梅花鹿,就是跑得可快了,嗖嗖嗖就跑没影了,还蹦得老高,狗都追不上哩。”
“姐夫你给我抓一只小鹿吧,我可想可想养了。”
余启安见了,跟白惠宁嘀咕说富贵这小姨子比亲闺女还亲呢。
白惠宁年纪小,还是不满二十的姑娘,闻言觉得这话不大顺耳,冲余启安瞪眼怪他哪能乱说这话?
快走到家门前时,老太太提着泔水桶出来倒水,见到他们就是一愣,随后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惊喜之色,嘴上却道:“哟呵,我说咋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么耳熟,原来是小皮猴子回来了啊?”
“娘。”
王真真眼睛一亮,跑过去抢过水桶,笑嘻嘻道:“我才不是小皮猴子。”
紧跟着王素素也匆匆走出来,也是满眼的惊喜:“真真,你咋这个时候回来的?赶夜路了吗?”
“没有啊,我先回的村里啊,在村里过了一夜,姐姐你咋变笨了?”
“哼,一见面还数落起你姐姐来了,看你现在瘦的,又黑又瘦,跟小猴子似的,肯定是在家玩疯了,你爹说不了你,你就不好好吃饭。”
老太太见此用湿漉漉的手揪她耳朵。
小丫头顿时噘起嘴巴:“没有,我每天吃的可多了,这个暑假是二哥二嫂做饭的,爹做饭又不好吃。”
见老太太还要说话,她急忙转着脑袋喊:“睿睿呢,睿睿呢。”
就往院内走。
臭小子这时候正拿着小铲子,撅着小屁股,在地上爬着,吭哧吭哧的挖着,挖的满院子全是七拐八绕的小土沟。
两条大狗在后边看着他。
王真真走过去,掐着腰大喊:“臭睿睿,你干啥呢。”
睿睿一看眼前这人,先是一愣,而后哇一声尖叫,扔下小铲子连贯带爬的就往黑娃两个身后躲。
然后探头探脑的偷瞄她。
王真真立马追上去,大喊:“臭睿睿,见了小姨还敢躲,看我怎么收拾你。”
睿睿吓得又是一声尖叫,迈着小短腿起身就跑,一边跑,嘴角一边淌口水。
不过再怎么跑,哪里跑得过王真真,被逮住抱在怀里一阵猛亲的时候,还极力的挥舞着手脚,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妈妈,妈妈’的叫喊呢。
小姨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想小姨的。
小姨回来了他可受不了这份折磨,只能请求妈妈援助了。
“咦?这笼子里是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王真真忽然发现了东屋外的铁笼子。
走近一看:“哇,姐夫,你这是逮了一窝獾子么?”
看着大大小小五只样貌奇特蠢萌的小玩意儿,小丫头见了果然很喜欢。
余启安两人也过来看。
这时候就到了睿睿表现的时候了,他已经能做到用小铲子把一些谷物丢进去了,还能把吃剩下的玉米棒子芯用小铲子一个一个笨拙的塞进去。
全被狗獾子们抢到嘴里嘎吱嘎吱咬得稀碎,然后吞入腹中。
嫩玉米棒子人吃完后,哪怕是玉米芯也带着甜味,不用丢掉,狗獾子们极为爱吃。
吃完后还把长着尖锐犬齿的嘴巴,透过笼子底部的缝隙,用力的伸出来,一张一合,露着白森森的牙和粉红的舌头,急切的叫着,想要再吃到美味。
一大一小,两个娃娃见了就觉得有趣,咯咯笑着,一个拿木棍,一个拿小铲子去逗弄它们。
就是木棍不结实,没几下就被狗獾子们咬得不成样子了。
狗獾子虽不如猪獾子牙口锋利,但咬坏木头简直轻而易举。
要是换成了猪獾子嘛,这铁笼子都能给咬碎,铁丝咬断成一节一节的。
“富贵你抓这獾子能养吗?能养我带走两只小的,我看着挺好玩的。”
“啊?你想养这个?这可不好养,带到京城你养不活的。”
这野东西就是野东西,尤其像是獾子这类气性大的,还是半路抓来的,根本喂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