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说他在别的地方又打了个矿,需要设备,年后把工人都叫过去那边干活,一块结算工钱。”
“什么矿?在哪儿?”
“不知道,方叔电话里没说。”
红薯粉条叫老灶柴火炖地烂烂糊糊,一口咬在嘴里就化了,滑溜溜地,顺着嗓子眼烫烫地滚下去。
秦卫东掰着方黎的下巴:“太烫了不要咽,吐出来。”
方黎咳嗽了几声,把嗓子眼里的粉条吐了出来,秦卫东用手接着,扔了。
方黎喝了点凉水,又咀嚼着秦卫东喂过来的白菜:“可压这么多师傅的工钱也不是事儿啊,人家拿不到钱,不得活撕了我爸?”
“年后准备先把前面洗出来的汞金卖了,顶一阵,矿里年前打出来的,我摁着没让你爸的人拉走,等过完年市里的化验室上班,选些样品拿去化验。”
方黎想了一下:“你不信我爸选的那家选炼厂?”
秦卫东点了一下头。
“你爸给的报告单有问题。”
方黎的心有些慌,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想了一儿,对着秦卫东说:“不会出事吧?秦卫东。”
“不会让你出事。”
秦卫东又喂了方黎两口菜,方黎皱着小脸,摇头说不要吃了:“秦卫东,不想吃菜叶子,想吃肉..”
“下午陪阿婆去完医院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