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说:“行啊,没事儿,明天上午都行。”
“上午她没空,她白天在我爸厂里做会计,晚上还得去上夜校。”
方黎问:“夜校?”
冯晖忍不住又想抽烟,干脆掏出来了根儿,一摸兜,发现没带打火机:“是啊,现在好多人都去上,市里流行,我姐那人要强的很,而且比我读书强得多,打小就是三好学生。”
他问方黎:“你带火儿没?”
方黎摇头:“我不抽。”
“你不抽烟?不抽烟算什么男人。”冯晖在这儿憋着也好些天没人说话,他递给方黎一根儿,让他在这儿等着,他去摸个火。
旁边吃饭桌子上就用工人混用的打火机,冯晖拿了一个过来,给自己点上,又给方黎点上:“像我这样,吸,吸就行了。”
冯晖兜里的烟算是好的,不是矿上那些个成袋卖的旱烟,事正经的牌子货,春雷,要2块钱一包,烟草味儿燃起来有些呛,以前在重泗的时候,方黎偶尔去矿上,被这种味道熏得够呛,秦卫东也抽,只不过秦卫东很少在他面前抽。
方黎叼着烟嘴,吸了一口,只吸到嘴里,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呛的眨巴眼睛。
但好像男人天生就有那么点对烟的执着,方黎又抽了一口,这下他试着从嘴里过渡到肺,好像神经跟着麻了一下。
“你悟性还挺高,我撒个尿去。”
冯晖尿急,叼着烟上厕所去了,等秦卫东从选炼厂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手里的烟抽得只剩烟屁股的方黎。
秦卫东一把关上车门,大步走来,从方黎嘴里直接抢走了那根烟,他黑着脸道:“谁叫你抽的?”
“冯晖给的,我说不会,他让我试试..”
方黎感觉烟顶上来了,头有点蒙,他吐了口肺里的白烟,秦卫东把烟碾灭了,扯着方黎回屋,闻见方黎一身的烟味。
“方黎,我是不是得整天把你放在眼皮底子看着才行?”
“抽个烟而已,你十四不就会抽了吗,我都是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