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心说:“我解释了,道歉了,可是他不听,可能就是单纯的讨厌我吧。”
“不可能!”孙显笙脱口而出,引得杨一心侧目看他。他接着说:“他怎么说的?不接受道歉?”
杨一心摊手,“什么也没说,就让我离他远点。”
孙显笙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
杨一心站定了看着他,说:“能做的我都做了,也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让我离远点的,我不会上赶着找没趣。就这样吧,绝交就绝交。”
说完杨一心把他甩在身后走掉了。孙显笙琢磨着他的语气,听着平平淡淡的,但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他琢磨了半天,发觉杨一心可能被商远的冷漠伤到了。
是他先说喜欢杨一心,自己才帮忙调解的,怎么还兴翻脸呢?一想到杨一心那淡淡的语气和游移的目光,孙显笙就忍不住感叹:商远可真畜生啊。
看着杨一心的背影,孙显笙直接拿出手机飞速按出商远的电话:“喂,商远,干嘛呢?”
“刷题,有事?”
“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什么要杨一心离你远点?人家都道歉了。”
商远转了下笔,靠在墙边说:“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害,我就是帮你们解除误会,你不是对他那个么,难道我多此一举了?”
“确实。”
“别呀,说说为什么。”
商远望着天花板,手中的中性笔绕拇指一圈“哒”地落回指间,“是我搞错了,从商吟啸第一天资助他的时候,我就不该靠近他,也不该喜欢他。笔记本的事情只是让我意识到,他们这种联系让我多么反感。”
“所以你现在不喜欢了?”孙显笙直切入重点地问。
商远沉默半晌,“喜欢一个人的同时反感他,这合理吗?”
孙显笙也给不了回答。这是无解的,商远有赵明镜留下的遗产,可以不接受商吟啸的一切,但是杨一心已经接受资助了,他受到了商吟啸的恩惠,没有理由跟商远统一战线。
看来在这场父子之争里,商吟啸赢了一筹。
杨一心不可避免地消沉了两天,他反复回忆那天自己是否道歉了,以及自己是不是又提到了商先生,或者没有解释清楚笔记的事情。结论是自己没说错话,就是商远在犯病。
按理说,那天吵架是互相伤害,他低声下气地道歉实在是仁至义尽,毕竟他从没这么诚恳地道歉过。这就显得商远格外不知好歹,也让杨一心的愧疚消退时,和商远的隔阂又上升了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