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远进班没有落座,而是直接走到角落,将围巾塞进了垃圾桶。
杨一心双眼一亮,失落的心情慢慢焕发生机,他追问:“为什么扔了?”
商远擦了下手,坐下又拿出那本设计师杂志,头也不抬地说:“别人用过的我不会再用。”
别人,他把袁江雪当别人,并不喜欢她。杨一心内心雀跃。
就这样,杨一心从自闭中恢复开朗,而商远还是没有搞明白他自闭的原因。
第二天陈未肿着两个核桃眼睛来上课,杨一心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挨打了?”
陈未一听又泪水涟涟,“袁江雪拒绝我了,她说我们不合适。”
杨一心甚为欣慰,摸了下陈未傻子的头,说:“多喝热水。”
陈未抱住他的手,“还是你对我好,一心宝贝。”
商远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感冒一般来讲一周能好,感冒药只能缓解症状,无法治愈感冒。所以杨一心每天说话都瓮声瓮气的,而且慢吞吞的,听起来像撒娇。
“商远,这题我不会昂,教教我。”他拿着本子往商远身边靠。
尽管商远总是把他打发给课代表,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往他边上靠。这是他感冒以来的首战,已经准备好了被打发走。
谁料商远手一伸,把笔给接过来了。杨一心马上聚精会神地开始听讲。
还是熟悉的配方,简单切中要点的步骤,一针见血地挑出难点。杨一心听完就吹捧地说:“你好适合做家教,三千一小时那种。”
闻言商远把笔一扔,顷刻间翻脸,“你找个新家教吧。”
杨一心懵了,怎么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吗?
为此他问了陈未和王骏扬,可惜两个人都没给出建设性意见,仅仅表示吹捧的很到位,也许是价位吹低了,应该一万一小时。
杨一心摸不清商远的心情,但是慢慢摸清了自己用什么语气、什么态度找他,他才愿意搭理自己。也就是弄懂了他吃哪一套。
比如感冒的这两天,他放低身段用可怜点的语气说话,博同情的手段往往屡试不爽。借着这阵东风,他先是“摔坏”了好几只中性笔,又“弄丢”了套尺和两块橡皮,最后可怜巴巴地全部从商远那里借来了。
而后明知道有雨夹雪天气的情况下,出门故意不带伞,掐着商远起床的时间给他打电话,求他帮自己带一把伞。
竞赛班在独栋的实验楼里,和教学楼隔了三百多米,下早自习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夹雪,杨一心正想着要不要蹭谁的伞走,实在不行就快点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