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杨一心无语半晌,开始换衣服。
商远,你以后最好对我好点,不然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他一边想着一边换好了这条逆天的裙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默念:这是艺术,这是艺术……
过了几分钟杨一心推门而出,阿蓝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怎么样,有灵感了没?”杨一心站在门口绷着脸。穿裙子的感觉很怪,下面凉嗖嗖的,有种没穿的羞耻感。
阿蓝迟迟没有说话,退后两步盯了足有半分钟后才说:“我设计这套裙子的初衷是一片落叶,源于我曾见过的落在早冬雪上的一片银杏叶,很奇特,它竟然坚持到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它是残破的、萧瑟的,孤零零地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很美。”
杨一心不懂她的艺术,一片毫无生机的落叶有什么美的?只希望她的灵感赶紧迸发,好放自己回去换衣服。
“你跟我来。”阿蓝说。
“去哪?”杨一心不太想跟她走,更不想出去被别人看见。
“放心,不出去。”阿蓝走到设计室里面,拉开一个隔断的帘子,露出里面搭建的室内景观。
里面有几棵假树,几块石头,地面铺着雪白的地毯。阿蓝打开一台机器,屋顶立刻飘出白色的沫,看起来是人造雪。
“坐到那棵树下的石头上。”阿蓝指了指中间的树。
杨一心只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挪到石头上端端正正地坐上。
阿蓝眉头一皱,“不要这么端正,侧一点身,靠下去,倚到石头上。”
要求真多!
杨一心腹诽着,还是侧身半靠到石头的坡度上。
就这样靠了好一会儿,洁白的人造雪落了杨一心满身,好些飘到眼睫毛上,很痒,他想擦掉,却被阿蓝制止,只好把眼睛闭上。
阿蓝看着面前的绝美景色,少年身材纤细却并不柔弱,倚靠在假石上,明明是女态姿势却并不显得非常女性化,黑发上落了斑驳的白雪,睫毛也落了些白。在这场景里似乎失去了性别维度,这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美,无关性别的美。
画面里的少年人等了太久,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双明亮的眸子就盯住了画面外的阿蓝。
阿蓝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抓住了灵感——不是残破和萧瑟,是顽强的生命力!她明白了,那一片落叶不仅代表着死亡,而且象征着落叶归根的反哺,为来年新生命的焕发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