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杨一心痛苦面具,连忙把糖吐在卫生纸上,扔进垃圾桶里,那直击灵魂的酸让他半天都缓不过来。
商远毫不收敛,“免得你再用来哄骗小孩。”
杨一心给他竖了一个中指。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一心的伤也好多了。出院那天小女孩来送他,泪眼朦胧地挥手再见,还问:“哥哥有女朋友吗?”
杨一心蹲下去擦掉她的眼泪,目光不由得转向一旁,正与商远的目光撞上。
他摇摇头,“没有女朋友。”
小女孩又说:“我做哥哥的女朋友好不好?”
杨一心失笑,“不要叫哥哥,叫叔叔,等你长大,叔叔都老了。”
小女孩又哭了,“那你能不能不要老?”
看她哭得脸红彤彤的,杨一心不由得想到顾有光的小女儿,第一次见那孩子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女孩走丢了,躲在树后面哭,他找过去的时候,女孩一下就扑进他怀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一刻,他心中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在那以前,他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但是女孩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原来也是被需要的。
这种轻微的触动就像一滴落在池塘里的雨,在他心里泛起涟漪。
杨一心耐心地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说:“可是叔叔都有喜欢的人了,别哭,哭的时候没有笑起来好看。”
小女孩泪眼朦胧:“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嗯。”
“那,那好吧。”
杨一心摸了摸她的头,与她道别。
因为女孩提起的话题,杨一心坐在车里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面对和商远的关系。这段时间他们好像和平共处得很好,但这种关系里始终蒙着一层纱,好像能触摸到对方,却因为那层纱而触碰不到真切的人。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了隔阂,再找不回曾经的纯粹。
杨一心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无力改变现状。
好在商远也并不主动提,于是他们相安无事地回了商远的家……
“为什么是你家?”杨一心没有下车,尽管商远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也没下车。
商远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来的不是徐缓住过的房子,于是反问:“不行吗?”
“我想回自己家。”杨一心巍然不动。
“你伤还没好,我这儿有保姆有医生,还有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