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心和冉箴见过几次面,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于是省去了诸多麻烦,单刀直入地说:“您记不记得差不多是十年前,我出车祸后在冉飞星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有点印象。”冉箴忽然笑了一声,带着冷意,“我那个蠢儿子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已不善,杨一心却顾不得这些,继续说:“我查不到当年的车祸记录,您对此知道些什么吗?”
冉箴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沙发椅中。因为时差原因,杨一心那边是清晨,这边的窗外却刚刚进入日暮黄昏。冉箴看着残阳如血的天空,瞳孔也映照出血红色,一双充斥着算计的眼睛,此刻也像在算计着什么。
他不喜欢冉飞星这个蠢儿子,可是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就指着冉飞星。
而导致冉飞星变得这么软弱的罪魁祸首就是杨一心!
冉箴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真后悔当年纵容他把你带回来,说什么喜欢,真是笑话。车祸记录也是我为他处理的。”
杨一心的大脑“嗡”一声变得空白,“是他?”
冉箴冷笑一声,“因为他说喜欢你。”
杨一心深吸了一口气,否则窒息感真的快让他崩溃。震惊过后,愤怒瞬间烧上心头,“因为喜欢?放屁!这是令人作呕的欺骗!冉箴,你们抹除我的车祸记录,违背我的意愿把我带出国,这是违法的!”
“小子,你想怎样?”冉箴哈哈大笑,“且不说事情过去多少年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一根手指就按死你这只小虫。”
杨一心道:“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在你眼里我是个虫子,但别以为虫子就无毒无害!”他顿了一下,吸气时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右手的刺痛使他冷静了一点,接着说:“我就不信车祸的事能永远瞒下去,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好、好、好!”冉箴连说三个“好”,仿佛觉得虫子的反击很有意思,却陡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十分阴冷:“小子,别以为背后有一个商远撑腰,你就有底气。敢跟我放狠话,你以为我冉箴是吃素的?!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杀一个商远顶多费些时间罢了,我有一万种方法不声不响地弄死他。想跟我硬碰硬,先掂量掂量商远的命够不够硬吧!”
杨一心咬牙道:“我的事和商远没有关系!你尽管冲着我来!”
“有没有关系,你很清楚。”冉箴威胁道:“杨一心,你很聪明,我现在还不想弄死你。安分一点,别自找麻烦,害人害己。”
冉箴的阴冷就像一柄枪,抵住了杨一心的脑袋。这一刻杨一心竟心生恐惧,他很少害怕什么,哪怕是蚍蜉撼树也会倾尽全力,但是他不愿意连累身边的人。
听他沉默,冉箴自知对付这种年轻人,自己是大获全胜了,又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愿意知道。”
“还有什么?”杨一心忍着愤怒问。
“冉飞星那小子是不是说,因为你的过错,差点害他被qiáng • bào?”